秋墨池哈哈大笑,說林兄切莫多心,我師尊才不是那么容易惹著的人,他打算在海寧江灘建一所學院,為十萬流民的子弟讀書的機會,這段時間全都在折騰這個,象打了雞血一般
林蘇眼睛大亮“好真是太好了我都沒想到,他倒先行動了,你告訴他,籌辦學院所有的費用我包了,想在哪兒建就在哪兒建,想要多大的地兒,我給他多大的地。”
海寧江灘,生計已經解決了,但光是解決生計還不行,還必須有配套的教育,才能成為真正的希望之地,如果按照他的設計,可能在科考之后也會很自然地考慮到教育問題,但現在,抱山已經著手在辦了。
真好啊,真是太好了,以抱山的天下文名,他也會有一堆的朋友,將這些隱居各地的大儒級別人物集中在江灘,江灘的這所學院,就非同小可。
秋墨池笑道“這還真不要你來批,你家老太太一聽這個,開心壞了,已經批了她說了,別的事兒你當家,這件事情你不同意都不行”
林蘇也笑了。
“曾兄功課修習得怎么樣”林蘇轉向了曾仕貴,他的朋友中,也許唯有曾仕貴是他需要操心功課的,因為曾仕貴的底子還是太薄了些。
曾仕貴慢慢站起,深深向林蘇一鞠躬。
林蘇愣住了,林佳良、秋墨池也愣住,包括樓上的幾女也愣住。
她們可都知道曾仕貴跟林蘇的關系,以他們的關系而論,曾仕貴不需要行此大禮的
林蘇趕緊站起“曾兄,你這是”
曾仕貴緩緩抬頭“林兄,你對小弟的恩德,小弟一輩子都還不完,但如今,小弟有一個過分的請求,萬望林兄能夠允許。”
“你但說無妨”
曾仕貴道“吉城十萬流民,百年來生死艱危,仕貴出生于流民江灘,吃的是百家飯,著的是百家衣,流民子弟求不了學,但湊錢給我,讓我能夠參加科考,仕貴不管走到哪一步,不敢忘了流民之苦,今日,仕貴求林兄,準許吉城十萬流民遷居海寧江灘”
林佳良和秋墨池面面相覷,好生意外。
樓上眾女也面面相覷。
流民移居海寧江灘,這可是大事,當日陳姐也曾提過,林蘇沒有同意,因為海寧江灘雖然大,但也不是無窮大,住個五六十萬人是可以的,一旦口子一開,后果實在無法掌控,一個搞不好,全天下的流民都朝這里來,誰受得了
林蘇仰面看著天空,好半響,終于慢慢低頭“曾兄,流民遷移,非同小可,原本我是真的不欲沾這是非,但吉城江灘我去過,那里的確沒什么資源,就地生財的門路不通,讓他們來吧,分期分批地來,我讓鄧叔、戴叔他們妥善安置。”
曾仕貴大喜過望,一膝蓋就要跪下去,林蘇趕緊拉住“曾兄,你從未求過我什么,這是你第一次求我,卻是為了十萬父老而求,你之心胸,我好生敬重”
曾仕貴眼中有了淚花。
“你的平生抱負,我全知道,抱負雖好,也得有平臺施展才行,二哥,接下來的七天時間,你把京城大儒寫的那些圣言注全拿出來,給曾兄、秋兄補補吧哦,對了,曲哲也可以看一看。”
林佳良輕輕點頭“秋兄,曾兄,我們兄弟一入京城,就尋得了一些資料,接下來的時間,咱們好好參詳,必有所得。”
秋墨池倒還罷了,他本身是抱山的弟子,家境也優越,底蘊還算深厚,圣言注這種平民難以接觸到的東西,他接觸了不少,而曾仕貴,卻完全不一樣,他是真正的平民出身,對于圣言注,陌生得很,當初他面臨殿試打了退堂鼓,最關鍵的原因就是對圣言注有著深深的忌憚,會試之后,雖然他得到了林蘇二十篇策論的滋養,再加上詞道大進,但還是沒什么底氣,哪曾想進京第一天,不僅解決了父老鄉親的生計難題,還得到了京城大儒的圣言注,這番補課,或許真的能讓他絕處逢生。
他們去了,在曲府找了一間院子,專心苦學。
林蘇也好,林佳良也罷,都沒有說一件事情,那就是林佳良所拿出來的圣言注根本不是京城大儒所寫,而是林蘇親筆所書。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一位大儒能夠寫得出這樣的圣言注
這圣言注之奇,體現在三個方面。
一是精準幾千年來,各路文人各種注釋,在歷史長河中去粗取精、去偽存真,流傳到后來,成為教科書的注解,自然是精準的。
二是通俗這些注解是給沒有古文基礎的現代人學的,自然是通俗易懂,深入淺出,這帶來最大的好處,就是學得快。這一點尤為重要,否則的話,秋墨池、曾仕貴在時間只剩下七天的情況下,拿到圣言注也是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