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東緩緩道“因為你沒有拿到張氏的人頭”
“正是張氏不滅,我無顏拜祭我爹,接下來的清明節,我想去拜他一回”
清明節
目前已經是三月十四
離清明節,也只剩下半個多月時間
林蘇退出了曲家書房。
曲文東久久地盯著他的背影,心頭大浪翻滾。
滿城之人都為張文遠被罷官而心頭激蕩,了解內幕之人,都為林蘇實現這一步而驚嘆,但誰又能想到這根本不是他的目標,他的目標遠比眾人設想的更加狂野,他要的,不是張文遠罷官,他要的就是張文遠的腦袋
但他到底會怎么做
曲文東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蠢人,但他想破腦袋也還是一頭霧水
林蘇來到了柳香河畔,柳蔭之下,與另一個踏春之人擦肩而過,他的一縷聲音傳過去“行動時間明日夜晚”
“是”
接下來的一天一夜,林蘇沒有上值,他住進了文淵閣。
他將在三月十六文淵論道,提前一天住進文淵閣很正常,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京城因論道而起的波瀾,卻已在這一日推向縱深
離得近的州,已經到了
離得遠的州,此刻還在日夜兼程的路上
各州名垂天下的大儒出現了
多年沒有在江湖出現過的大儒,也出現了
作為大儒,是有傲骨的,很多人未必服林蘇,單憑他們自己,未必愿意聽林蘇論道,但是,他們也逃脫不出人生的那個圈子子弟前程。
他們不來,他們的子弟就沒有參與文淵論道的資格,他們可以否定林蘇的人品,可以鄙視林蘇的攪屎棍言行,但他們不能否認,林蘇其人有才。
子弟現場聽他論道,于子弟的學業大有幫助。
為了子弟前程,罷罷,聽你一回
這是無數大儒的心聲。
貢院郁悶得很,他們每月兩場論道,何曾有過如此動靜
翰林院更郁悶,如果林蘇加了翰林學士頭銜,此刻的論道,于情于理都該是翰林論道,而不該是文淵閣論道。
白鹿書院不僅僅是郁悶,而且陷入了極度的分裂,白鹿書院跟其余的兩院一閣不一樣,他們學子是主體,學子的主要職責是學習,院長、教授站隊張文遠和朝官,顯然不太愿意給文淵閣和林蘇捧場,但學子們希望參加啊。
教授不帶,他們也有自己的門路。
能夠進入白鹿書院的人,幾乎個個都是樹大根深,他自家有大儒,一封鴻雁傳書傳向家中,家里的大儒星夜進京,就只為帶子弟參加林蘇的文淵論道,學院教授能怎么辦院長能怎么辦
看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