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可兩邊都保持了沉默。
雖然現在的楚牧塵已經不再是那個時候的青澀年輕人了，也多少淡忘了當初的那份情感，可回到這個時間點，他還是無法直接開口，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奇怪感覺讓他根本不知道該講些什么。
好一會兒之后，還是那邊先發出了聲音，隔著手機，楚牧塵都聽到了一股蒼老感。
“心情好些了嗎？”
“已經……已經沒事情了。您呢？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別硬挺著去上課了。”
聽著這個老人的聲音，楚牧塵有些哽咽。這是久違的親情，哪怕他在撥通電話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上的準備，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他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這個老者。
不過也是，若當初沒有這些事情也就沒有現在的楚牧塵了，這倒有一種宿命的感覺。
“嗯，我身體還是很好的，經常和老井他們去公園里打拳。哎，今年過了，我就退了養養老吧。”
話說到這里，電話兩端又沉默了很久。
“要不，回來上課吧，你也休學有些時間了。”
楚牧塵當然知道秦杜國對自己的關心。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楚牧塵了。而就算是當初，他也沒有選擇回去復課。
“學就不去了，過些時間，我去您那邊看看您吧。”
“好，好。要是沫語那丫頭在……”
舒了口氣，楚牧塵沒有接這個話茬，那個丫頭……已經不在了啊。
（等等！我是魔法師，邪神法師，這個世界上如果有復活的能力的話，必然是我能夠掌握的。復活系的魔法我多少知道一點，雖然其中超過一半都比較邪惡，可那根本就不是問題。只要秦沫語的靈魂還在，我就能夠把她拉回來！）
楚牧塵的眸子里爆出讓人不安的邪意光芒，黑色的瞳孔底層閃爍著虹光，這種復雜的色澤顯然不是人類的視覺系統能夠展現的，楚牧塵恐怕并沒有意識到，不僅僅是他的胸口和臂膀，機械的成分已經深入到他身體的各個角落了。
“那個……秦……秦爺爺，沫語的遺體您捐獻到哪里了？”
“你問這個干嘛？還沒有放下嗎？遺體捐獻是沫語丫頭自己的意愿，我們得尊重她的決定。”
“您就告訴我吧。就當我有個念想。”
秦杜國想了想，這也過去許久了，便把他知道的告訴給了楚牧塵。看來不僅僅是他楚牧塵，秦杜國自己都沒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