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項整治小組的組長顧詩詩,性情剛愎而行事霸道,卻終歸是個講道理的人。此時一番道理講出來,青蓮臺上眾人全都啞口無言。
文杰也唯有嘆息一聲,無奈道“此事的確邪門,我們內部也深感疑惑。”
“也沒什么可疑惑的。”顧詩詩說道,“事情無外乎兩種解釋,其一,青萍司有意包庇;其二,此人異常奸猾,而青萍司辦案無能,被他屢次玩弄于股掌之中。”
此言一出,就連文杰都不由輕點了下頭。
因為道理的確是這個道理
首先青萍司當然不可能包庇秦鈺,一個從書院街被破產清算到石街的落魄中年,有什么值得包庇的何況真要包庇,就根本不會留下一百多次報案記錄
所以其實顧詩詩的解釋,正是眼下唯一的合理解釋這個看似本分到麻木的肉廠門房,內里已經黑到不可思議而未能察覺這一切,正是青萍司的無能
然而就在此時,卻聽一個年輕的聲音插入進來“也可能是他命犯桃花,負面的那種犯,天然就不招女人喜歡。”
顧詩詩聞言一愣,因為這人雖然胡亂開口,無視上下尊卑,但話中似乎有些道理。
她剛剛見到秦鈺時,幾乎第一眼就不由得惡向膽邊生
盡管在這位豪門千金看來,整個石街的人都面目可憎,可秦鈺卻格外不同
但很快,四周來自紅衣、紅帶青衣的呵斥聲,就打斷了她的思緒。
“李靖這里有你說話的份”
“誰讓你湊過來的還不快滾”
小李瞠目結舌“不是,剛也沒人讓我走啊”
“你還敢頂嘴”
顧詩詩有些煩躁地抬起手來,示意眾人安靜。
幾名紅衣收勢不及,仍在滔滔不絕,下一刻便感到一陣刺骨的陰寒自身旁彌散開來。
顧詩詩的銀發無風自動,與頭頂皎月相映生輝,上品一等的金丹卷動真元,如月華般流淌。
這等姿態,令眾多出身也算優秀的紅衣、青衣們,無不自慚形穢,頓時再也說不出話。
顧詩詩鎮壓住場面后,冷聲道“我從不曾聽聞世間有這種桃花煞,更不曾聽說青萍司可以依戲言來辦案。秦鈺的歷史積案可以暫且不論,但肉廠雇傭這樣一個前科累累的人作門房,又是什么緣故”
文杰說道“這秦鈺雖然被屢次報案,卻沒有作案的實據,談不上前科累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