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對您,也是真情意。”
有人在她肩頭一推:“你干什么呢?什么真話假話?”
東陽侯夫人看著薛夫人的臉。
“真話假話。”她說,“誰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吧。”
她抬手將茶杯奪過來仰頭一飲而盡。
什么真的,什么假的,真真假假,有情無情,她懶得理會了。
皇帝走進含涼殿的時候,白瑛正抱著孩子扔竹圈,一群小內侍充作樁子,或者被白瑛拋出的竹圈套住,或者躲開,來逗弄小皇子。
但小皇子似乎沒什么興趣,待看到皇帝走進來,立刻沖他張開手啊啊叫。
“我哄了你半日了,怎么還一來就找你父皇。”白瑛嗔怪,故意抱著他不讓他去找皇帝,“不行,不準去。”
小皇子開始哇哇哭。
皇帝笑著將孩子接過:“寶郎也半日沒見父皇了。”
白瑛帶著幾分疼惜:“陛下剛下早朝,一會兒還有小朝會,太累了,歇息會兒吧。”
皇帝將小皇子拋起,逗得小皇子咯咯笑。
“帶寶郎輕松的很。”他說,“朕寧愿跟寶郎玩,也不想去上早朝。”
白瑛忙施禮:“陛下萬萬不可。”
皇帝笑著拉她起身:“別總是這么小心翼翼的,咱們一家三口說話隨意些。”
白瑛這才站在他身邊,接過內侍捧來的錦帕,給皇帝輕輕擦拭汗水,想到什么問:“我聽說東陽候世子受傷了?”
皇帝哼了聲:“是,朕問過太醫院了,傷在心口,極其兇險,萬幸人沒事。”
白瑛遲疑一下問:“有傳言說是楚王的緣故?”
皇帝沒好氣說:“朕問了東陽侯,東陽侯只說是周景云醉酒自己刺傷的。”
白瑛笑了:“既然如此,那陛下就快些讓楚王成親吧,明明是個多情種,卻傳言不堪。”
“無風不起浪。”皇帝冷哼一聲,“還不是他日常做派不正。”
白瑛伸手戳了戳小皇子的臉:“不要苛刻他啦,從小就沒了父母。”
話說到這里,王德貴從外邊跑進來。
“陛下,陛下。”他急急說。
白瑛豎眉:“怎么毛毛躁躁的,你現在可是在陛下跟前當差,不行就換人。”
皇帝制止她:“德貴做的很好。”問王德貴,“什么事?”
“金玉公主來了。”王德貴說,神情緊張,“臉色不太好,沒坐肩輿,看起來很生氣。”
白瑛也有些緊張:“陛下,她該不會聽到消息了吧,您跟她說了嗎?”
皇帝神情也略有些緊張:“我打算下午召她來說。”
李余怕金玉公主,他何嘗不也怕?當時頭腦一熱答應李余了,心里還是有點后悔,不敢跟金玉公主說,所以一拖再拖……
但看到白瑛和王德貴的緊張忐忑的神情,皇帝又皺眉,現在也不是以前了,他以及身邊的人不能還是戰戰兢兢,誰都怕。
他現在是皇帝,誰也嚇不到他了!
“提前來也好。”皇帝挺直了脊背,“早點告訴她,早點去準備成親。”
白瑛要說什么,外邊傳來了金玉公主的喊聲。
“六郎!”
伴著喊聲人邁進來。
白瑛忙從皇帝手中抱孩子:“陛下與公主說話,我們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