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諂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他聞言抬頭哈哈大笑,竟是那日在司空府玩飛花行令的寐界境主秦桓的侄子,秦徹。
“不過去了四五次鬼市,就那么篤定本王的身份”
“跟去鬼市的次數無關,跟大人您的體恤有關。此番若非東家您有意差人在十三洞暗中提點,喜鵲也不可能隨身帶著假死藥,那這會兒便是真死了。”
喜鵲匍匐大拜,“再次拜謝玄武大人救命之恩”
“倒是會說話。不過鬼市之外,再讓本王聽見什么玄武大人,就拔了你的舌頭。”
喜鵲神色一凜,趕緊跪下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秦徹似笑非笑地看著喜鵲,“你在阮星璇那個小賤人那兒待了多久了”
“回侯爺,自屬下幼時便奉命隱入阮府,年歲相復,實在實在有些記不清了。不過喜鵲時刻銘記,無論生死都是侯爺府上的隱人”
“起來說話罷。”
秦徹拿起身旁案幾上的一只夜明珠一邊端賞擦拭,一邊指指側旁的椅子讓喜鵲坐。
喜鵲哪里敢坐,只是快步走到椅子旁躬身而立,一副隨時要伺候秦徹的樣子。
“你這些年把她教得不錯,持寵而嬌,心狹善妒,目中無人,趨炎附勢,很好而且這次你又在最后關頭成功的讓眾人認為她才是一切惡行的始作俑者,做得很好”
秦徹將手中的夜明珠遞予喜鵲,她哪里敢接,急慌慌稱自己受之有愧,只盼能繼續為侯爺分憂。
聞言他漫不經心瞥了她一眼,遞出夜明珠的手卻未收回,喜鵲猛起了一后背的冷汗,只能躬身趕緊接了,連連拜謝。
“你可知當年為何送你進阮府”
“當時年幼懵懂,只當是為了握住阮府把柄,今日再看,是屬下目光短淺如燭,大人實在高明”
“說說看。”
“司空宗族一脈,枝繁葉茂根系深厚,且與上界交往甚密。年輕一輩中尤以莊玉衡為首,為人處事深得人心,要想扳倒難如登天。”
“而阮家那丫頭便是這固若金湯的宗族堤壩上的蟻穴。屬下這么多年澆灌下來,這朵邪惡之花已然養成,假以時日必然闖出大禍,而莊玉衡乃至整個宗族為了維護她也必定會犯錯,到那時司空之主的位置非侯爺莫屬”
秦徹又笑了,不過是嗤笑。
“婦人之見”
“你以為本王看中的,只是司空之主的位置”
“是屬下狹隘,讓侯爺看笑話,喜鵲慚愧侯爺志博云天,哪是我等凡人可以猜度。”
“不過你還是知道的太多了。”
秦徹起身向著喜鵲走近兩步,“就不怕我殺了你”
喜鵲撲通一跪,“怕但侯爺若要殺我便不會救我,說明大人心念屬下忠心,尚且有用。喜鵲定不負所托,愿為侯爺肝腦涂地”
“好”
秦徹說著話伸手撫上喜鵲的臉,從下頜到臉頰,溫溫柔柔的輕拂而過。喜鵲身子一僵,眼神里閃過一絲期冀之光,又瞬間隱回去。
“既然你作為阮星璇貼身侍女的身份已失,那便替本王去鬼市看著吧。司塵府因這次的事情必定會想辦法干預,有任何風吹草動隨時稟報。”
“是”
喜鵲領命起身,只覺得被秦徹摸過的半邊臉發燙,她只當是自己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侯爺,屬下什么時候動身”
“一個月后,最近鬼市風聲正緊,去了難免惹人耳目。你先找地方避一避,順便給自己放個假。”
“是多謝侯爺體恤。”
喜鵲輕輕摸了摸自己被秦徹撫過的臉,“侯爺,屬下接下來的身份是否需要易容畢竟喜鵲的模樣因為跟在阮丫頭身邊太久,很多大人也都識得。”
秦徹負手而立,似笑非笑看著喜鵲實則手背在身后是在用絲絹擦拭著方才碰過喜鵲的那只手。
“不必了,本王已經替你處理好了。”
喜鵲目露感激,向著秦徹行了一個大禮欲出門而去,臨到門口又折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