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我,咳,隨便走走?不是,我還能去哪兒……”
宋微塵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不會吧,這個男人的直覺也太敏銳了,一個糙漢大老爺們兒,第六感這么強真的好嗎?
再說她也沒表露出來自己想去滄月府看看的任何跡象啊……
宋微塵訕笑一聲,摸過桌上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戰術性飲茶。
“你想去見孤滄月?”
“噗!”
茶噴了一桌,宋微塵掏出錦帕手忙腳亂一頓擦。
“內什么,你們不是在聊案情嗎?繼續繼續!怎么話題轉我這來了,哈哈,哈……”
宋微塵的反應充分證明了他的直感,墨汀風諱莫如深看了她一眼,礙于案情緊迫,將鯁喉芒刺生生咽了下去。
這小丫頭真是記吃不記打,孤滄月在境主府夜宴上幾番羞辱,怎么還要上趕著貼過去!
當真是舊情難忘?
想起宋微塵與孤滄月“處對象”那段日子,墨汀風心里泛起一陣酸澀。
強迫自己處理正事,再開口,聲音里多了一絲壓抑不住的寒涼,
“無咎,鶴染,你們今夜暗中去一趟神女峰。”
“也許……會在那里看到一張你們熟悉的面孔。”
丁鶴染與葉無咎聞言暗驚,熟悉的面孔?是誰?
“切記,無論看到誰,都不要打草驚蛇。”
“還有……”
他湊到葉無咎耳邊低語,悄聲安排,似乎在有意回避莊玉衡。
其實莊玉衡根本不在意,他一直望著窗外升起的新月出神,倒叫宋微塵看了于心不忍,
“玉衡哥哥。”
宋微塵溜溜噠噠挨了過去,與他并排看月亮。
“我不想說吉人自有天相,但我堅信一件事——只要有你和冰坨子在,無論是誰都一定能平安回來。”
“微微……”
莊玉衡愛憐的沖她扯出一抹笑,習慣性拉過手腕安脈,典型的交替脈,脈率快而無力,心痹之癥已經很明顯。
“微微,我和汀風同樣會一直護在你身邊,所以你也一定要平安,無論再難都不要放棄,好不好?”
……
宋微塵眼眶發熱,她當然知道莊玉衡在說什么,油盡燈枯的不是阮綿綿,是她。
可她還能怎么辦呢,有些事情她必須在七夕那日瞞著莊玉衡和墨汀風去做,有些事情……他們注定守護不了她。
宋微塵只能故作輕松打著哈哈裝無事發生。
“哎呀都說了我很難殺的,主角光環聽過嗎?你們這些大佬一個二個都對我這么好,我肯定不是女配的命,安心安心!”
“那首哪吒的打油詩怎么說的來著?哦!”
宋微塵似京劇里那般,拉開架勢唱念做打,
“從來生死都看淡,專和老天對著干,我命由我不由天,小爺成魔不成仙!”
……
“老莊,走吧。”
不知何時,墨汀風已經站在了兩人身后。
宋微塵的“起范”也僵在了身上——就,怪尷尬的。
顯然墨汀風已將一切安排停當,門上的音障禁制也解了,丁鶴染和葉無咎消失不見,房內只剩下他們三人。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