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濮涵養好不跟她們計較,可她宋微塵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像她這樣的小人,報仇可等不了十年!狗敢咬我,我反過來就是一口!看誰比誰更牲口。
“墨總,要不你先出去等我,我怕后面發起瘋來會濺你一臉血。”
她深吸一口氣,被她們言語一激,頭也不疼了,這渾身也有勁兒了——什么“人是他人的地獄”,胡說八道,胡說十六道!分明“人是他人的力氣!”
宋微塵擼著袖子轉著脖子往回走,一副地痞流氓要去干架的樣子,看得墨汀風想笑,他干脆抱著胳膊在不遠處作壁上觀,兔子要咬人,總得拉條惡狼助陣才是。
“你盡管瘋,我兜著。”
見宋微塵自己轉了回來,一群貴女面上掩不住的驚訝,隨即又是鄙夷之色,以及看墨汀風在一旁站著“督陣”的架勢,又露出想走又不敢走的膽怯,臉上表情瞬息萬變。
“你們都是祖傳的川劇變臉是吧?”
宋微塵走到一群三姑六婆中間,挨個圍著轉了一圈,最后站定在那個上了年紀的貴女旁邊。
“大嬸兒,路見不平一聲吼說的就是你啊!這么敢愛敢恨,敢上稱嗎?四百多斤的人了,怎么說話還這么天真有邪的呢?禍國是吧,拆家是吧?你有哈士奇勤勞嗎你就拆家?不用看都知道你這三焦經早就堵成bj早高峰的三環了,火氣怎么這么大呢,哪吒借了風火輪給你燒的?”
“還說什么給人讓路就會無路可走,魯迅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我問你,魯迅是怎么說的?回答我!lookiyeyes!tellwhy,whybabywhy!魯迅說的是,‘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一天天的刷dy刷小紅薯,不好好上學,以為自己能耐了是吧?啊能能能~記住了,這是初中的基礎必考題,以后不要瞎寫答案!”
……
可憐的上了年紀的貴女根本聽不懂宋微塵在說什么,只是非常肯定的知道“她罵得很臟”,一時氣得心肝疼,捂著膽啊肺的就要往地上軟,一旁的女眷連忙扶著幫順氣兒,“這位姑娘,你……你怎么這般指桑罵槐!”
宋微塵冷笑一聲,
“指桑罵槐的怎么了?點名道姓的罵你,你受得了嗎?”
“你!”那名女眷臉漲的通紅,
“晌午在半山腰看見你放那木鳶,還覺得有幾分嫻靜之氣,怎么如今見了,真是粗鄙難言!”
“我放木鳶怎么了?我有時候真希望自己可以像鳥,能隨時隨地飛起來在自己討厭的人頭上拉翔。”
眼見這女眷血條已空,再也說不出半個字,李清水出來幫腔了,她當然知道自己“吵”不過宋微塵,她的血腥手段她昔日也是領教過的,所以故意來挑事。
“桑濮姑娘,怎么說你也是司塵大人的琴師,是司塵府的人,這般與眾人敵對孤立可不好,做人還是該合群些。”
“李清水,你跟我整笑了。”
“我這個人確實不合群,不像你,因為我有密集恐懼癥,見不得心眼子多的人。”
宋微塵越說,眾人臉上越掛不住,礙于墨汀風在又不能當面動手打人,都紛紛求救似的看向秦雪櫻,后者見時機已到,適時開口。
“桑濮姑娘,大家方才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至于嗎?”
宋微塵翻了個白眼,
“可我不就是沒笑嗎,你至于嗎?”
……
秦雪櫻嘴角暗暗抽了抽,宋微塵這丫頭嘴太毒,可不能著她的道,想了想,干脆以退為進,面上更是一脈和顏悅色,與身旁一眾氣到要飆血的貴女截然不同。
“我知姑娘心中有大人,既如此,便還請為大人多著想些,看在司塵大人與眾位姐妹的夫君同朝為卿貴的面上,今日之事,各自退一步,都不要放在心上罷。”
墨汀風原本不想出手,反正宋微塵也只是過過嘴癮,這些貴女們也是該敲打敲打,他便也樂得看好戲,可既然秦雪櫻玩手段,他便不能坐視不管。
“司塵府的人,司塵府的事,與你有何關系?”
墨汀風面上無甚表情,聲音卻冷徹骨,
“敢問長公主,我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是你自己昭告天下,還是我來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