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回來的時間嘛,小人長期觀察過他,最多離開五日必回,似乎是那個洞里有某種特殊的氣場可以壓制他身上的什么邪物,總之這么多年,從未變過。他此番已經離開三日,算算時間,定然兩日內必現。”
秦徹瞇著眼點頭,似乎對金仙大人的回答很滿意。
他打心底就不認為金仙大人有什么能掐會算的真本事,那些似是而非的預言判詞,不過是得了暗閣這個寐界最大的情報組織消息后的裝腔作勢罷了。
所以,金仙大人若說知道這些都是自己測算而來,秦徹必定認為他對自己有大防之心,沒有半句實話。但顯然,金仙大人的答案讓秦徹很滿意,所以他才有問出下一個問題的必要。
“金仙大人又是如何得知阮家失蹤那丫頭的行蹤,能從洞里這位的身上問出來?”
其實秦徹絲毫不關心阮綿綿的死活與去處,姿色不過中上,玩玩可以,真要把她娶進府,他還真看不上。
要不是自家表姐秦雪櫻關心,幾次三番托他暗中尋人,此次帶阮母走這一趟,秦徹是一萬個不愿意。
再一想到阮母這兩天對他的臉色,秦徹更惱,一個破落戶還敢在自己面前拿喬,分明是在拿表親莊玉衡的身份壓他!
哼,等著吧,快了,過不了多久,連司空之主這個身份都是他秦徹的,到時他倒要看看阮府會如何巴結自己。
……
見秦徹臉上陰晴不定,金仙大人沒有急著開口,只是一個勁給他添酒,瞅準時機才開了腔,
“回小侯爺,您可記得上回長公主托您帶來測取的那個字?您方才所問之事,小人不才,一切皆從字中得知。”
“你說那個‘阮’字?”
“正是。”
經這一提醒,秦徹確實想起秦雪櫻從往日阮綿綿寫給她的信箋上剪了一個“阮”字,讓他帶來找金仙大人為阮綿綿測字,一測行蹤,二測吉兇。
“本王愿聞其詳。”
秦徹眉毛微挑,分明不信眼前之人當真會測字,倒想聽聽他要怎么編。
金仙大人也不推辭,從懷中取出那個“阮”字,用枯枝一般的手指點著,
“先說尋人,阮,五行屬木,左側之‘阝’象征山丘、高地,暗示應往地形起伏、草木豐茂之處去尋阮貴人。”
“《說文解字》里說,“阮,代郡五阮關也”,本義與邊塞險地相關。放眼寐界,草木豐沛的邊塞,其間又多山洞丘陵之地,定是平陽。”
“具體在平陽何處?容小人繼續往下拆解。‘元’中含‘兒’,兒字五行屬金,是為木中金氣,但此金并不克木,所以多為洞中金,要么是金屬礦物,要么是被土壤吸收了的兵戎鐵器——這樣的地方鬼市里沒有,但洞外半山卻有一處,便是那英雄冢。”
“可阮貴人在不在平陽,在不在英雄冢,小人雖無大能,這點信息還是能查到的。既然不是貴人在此,那就要往下再拆這個‘阮’字。”
“‘元’通‘源’,測字有訣,‘元者始也,尋人當溯其源’,意味著尋找阮貴人要從其家族源頭——比如祖輩身上入手。”
“也是由此,小人才敢給侯爺傳訊,請您去那洞中靜候,一切自有答案。”
“至于吉兇,‘元’字未‘完’,所謂‘事不露頭,吉兇難斷’,請恕小人無能。”
“原是如此!妙,妙哉!金仙大人,本王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