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善正想交代孫子請陸奇進來坐坐喝杯茶,不等他開口,許純良道“陸兄,剛才真是辛苦你了,如不嫌棄,還請移步寒舍,在下略備薄酒,與陸兄把酒言歡。”
許老爺子懵逼了,我孫子這是受啥刺激了過去沒見他跟人這樣說話啊。
陸奇心說到底是國醫世家,話說得跟文言文似的,這么年輕的小伙子,跟時代脫節了,他笑了笑道“改天吧,我還在執勤,門口不能停車太久,快進去吧,照顧好老爺子,以后別再讓老爺子擔驚受怕了。”
許純良暗忖,真乃義士也此人可交
向陸奇抱了抱拳,話不多說,攙扶著爺爺進了回春堂。
陸奇目送他們進門,這才驅車離開。
回春堂是一座簡陋的二層小樓,樓下是診所,樓上就是爺倆住得地方,店里有一位姓林的中年婦女,平時就是看看店打掃衛生,幫忙做飯,至于抓藥看病一樣不會。
許長善之所以雇傭她就是因為她不懂醫術,祖傳醫術豈能讓他人隨意窺探。
許長善擔心孫子再尋短見,一直跟著孫子回到房間,讓他去洗澡更衣。
許純良保存著完整的前世記憶,相較而言,今生的意識有些支離破碎,許純良從這些碎片中迅速汲取著有用的信息,任何時候任何環境都不可怨天尤人,自暴自棄。
赤身裸體的站在浴室鏡前,發現自己的樣貌和之前變化不多,只是白皙了一些,瘦弱了一些,頭發也短了許多,這個世界,男人的發型多半如此。
浴室狹小,方寸之地并無浴桶。
許純良心生詫異,不過他很快就從記憶中發現了有用的信息,頭頂這個蓮蓬狀的鐵器應當就是,用手摸了一下,質地卻并非金屬。
小心打開閥門,百多條水線傾瀉而下。
許純良吃了一驚,向后退了一步,仍然被熱水濺到,他的反應力和移動速度明顯下降。
關上閥門復又打開,水線隨之停止開啟,機關極其巧妙,很快又發現閥門可左右旋轉,左旋水流變熱,右旋變冷,端得是巧奪天工。
許純良反復啟閉把玩,良久方才開始沐浴,洗去一身的雨漬,洗去前世的血腥,閉上雙目盡情享受著溫暖水流的沖洗滌蕩。
一只寸許長度五彩斑斕的蜈蚣沿著許純良背后的墻面迅速游走,貼著地面來到他的足跟處,準備發動攻擊之時,一只手抓起了蜈蚣,卻是許純良及時發現了這只小蟲。
百足蜈蚣在他的雙指之間掙扎擰動,卻不敢發起攻擊,許純良盯住這蜈蚣,雙目灼灼生光,張開大嘴,一口將蜈蚣吞了進去。
許純良沐浴之時,老爺子始終在外面守候,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將自己從頭到腳洗得干干凈凈的許純良方才換上衣服走了出來。
望著神清氣爽的孫子,許長善松了口氣,中醫的基礎就是望聞問切,數十年的行醫生涯讓老爺子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經歷這場變故,寶貝孫子變得精氣十足,明顯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不破不立,今次的挫折對他來說是一次難得的歷練,也許會幫助他重新審視這個世界。
此時林媽已經準備好了晚飯,招呼他們爺倆去吃飯。
一只蜈蚣根本滿足不了饑餓難耐的許純良,面對美食,早已食指大動,盡管如此,許純良仍然沒有忘記禮儀之道,先給爺爺盛飯,一舉一動,尊足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