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平晃晃悠悠,便回到了灞水、
雖然帝京依然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模樣,但明眼人都看出,如今暗流涌動。
漕運動蕩,引得帝京物價暴漲,據說袞袞諸公都商議著讓冠軍侯去剿匪。
但冠軍侯以弓馬見長,去統率水師,怕是力有未逮。
因為人間的消息傳遞滯后,朝廷還不知道如今匪患已經平息的事情。
不過這些都跟邱平無關,他在外頭大鬧了一場,然后悄然離去。
“河伯大人,洵水同知聶向濤跑到城隍衙門控訴,言及大人在漕運中胡作非為,引得怨氣翻騰,水道動蕩。”
邱平一回來,杜宇便來拜見。
杜宇身為吏部主事,這些事情他都最敏感。
“哦,這件事我知道了。”
“聶向濤出門告狀,有跟我請假嗎”
邱平滿不在乎,從鱗片空間中尋了一塊果子,大口吃了起來。
“額這倒沒有。”
杜宇都愣住了,哪有人去告自己上司的狀,還向上司請假的。
“那就把他給罷免了,說他玩忽職守。”
邱平隨口說道。
“咱們衙門沒有權力罷免正六品官員。”
杜宇搖了搖頭,若是各漕河的同知都能被灞水河伯罷免,他們也絕不敢如此囂張。
“這樣啊,那就給他季度評價打個極劣等,什么壞話都往上寫,以后每個季度都這么做。”
邱平似乎這才想起這件事,繼續與杜宇應付著道。
雖然不能把聶向濤直接踢了,但惡心他一下還是可以的。
“是。”
杜宇被邱平這脾氣整得不會了,這官場怎么搞得跟鬧著玩一樣。
“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邱平準備找個地方摸魚,這些天可把他累壞了,現在怨礙之氣解決了,他可以安穩睡一會兒了。
“那個都城隍衙門最近收到了無數彈劾您的文書,您近來最好小心應付。那些御使靈官,每日里沒甚活計,到處尋人麻煩。”
杜宇倒是沒有什么多余事情,只是多叮囑了兩句。
他現在已經跟邱平綁定,只想著這位河伯別太早垮臺。
邱平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杜宇心中無奈,但看邱平一副懶洋洋不傷心的樣子,便行了一禮,起身告退離開。
邱平則身形一晃,躲到一處僻靜空間內去,睡他個昏天黑地。
“老太師,這活我是沒法做了。您卻是不知,那十三道漕河上彌漫災劫之氣,我等乃是陰魂封神,天然便要受其克制。”
“若是再呆下去,恐怕我的精神都要混亂。”
在帝京陰世的某處連綿宅院之中,聶向濤伏跪于地,向一須發潔白,但頭發披散在肩上的矍鑠老者行禮道。
“小水兒怎么幾年不見,竟如此生分了。”
那老者笑呵呵看著聶向濤,讓人忍不住放下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