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日鋼的第六鋼鐵廠。
車間承包商志賀來到了工廠大門面前。工會罷工的消息,讓他猝不及防。自從日鋼拖欠賬款后,他也會利用車間的設備,來生產一些企業自己的鋼材,對外銷售。如今,工廠廠區被罷工全面封鎖——
他生產的貨,也被困在里面。
走到工廠的封鎖線面前,志賀想要進去。
然而,他很快就被工會的巡查隊攔下,
“你要干什么!!現在是罷工狀態,工廠任何人等,都不能靠近!!”
“我……我的貨還在里面。我想取貨……”志賀說道。
“不行!!”巡查隊果斷拒絕。
“能……能通融一下嗎?”志賀乞求道。從委托北原處理事務以來,雖然案件進展非常快。但顯然討要債權仍然需要相當一段時間。志賀自己創辦的企業,就靠利用投資日鋼的車間,承攬一些私活,獲得微薄的一些現金流,來勉強支撐。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好不好!”志賀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拿不出車間里的貨,我的企業就構成違約了,我還要賠給人家更多的錢!”
“關我們什么事!你趕緊后退!!”工會的巡查隊員警告道。
志賀幾乎要向面前的人跪下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身后傳來一個聲音,“志賀先生,怎么了。”
回頭一看,竟是北原和宮川等人。
北原他們參加完日鋼的債權人分組會議,出來的時候,正好經過了第六鋼鐵廠。
“工會罷工封鎖了廠區,我想拿回我的貨。”志賀說道。這位小企業主,已經雙眼布滿血絲,整個人顯然處于極大的壓力之中。他的企業也有員工要養,也有供應商的款項,必須要償還。
北原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正要上前交涉之時——
不遠處,走來了一位中年男子。
他正是工會的干事富山。
“怎么了?”富山看到眼前的場景,皺了皺眉頭道。
“有人想要來車間取走鋼材。”
“這是不可能的!”富山果斷命令道。
富山的聲音剛剛落下——
北原旋即開口道,“工會在法律上擁有罷工的權利,但沒有權利阻止財產的的所有人,拿回自己的貨物。”
“允許你們取走鋼材,就是變相的開工!”富山說道,“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允許的!!我們也沒有能力核實車間中的鋼材到底屬于誰!對貨物的搬運也屬于生產活動。罷工是對生產的全面暫停,其中自然也包括對貨物運輸的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