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細一看,丁惠手掌根本沒有任何傷口,就是莫名的顫抖而已。
啪
丁惠用空著的左手,握住發顫的右手,看了一眼方羽。
濕漉漉的汗水,打濕了她的長發,黏糊糊的貼在一起,讓她看起來有些憔悴和狼狽。
“沒有破綻”
“什么”方羽愣住。
“沒有破綻我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出自誰的手筆,但太可怕了她竟能將血肉與骨髓溶解,產生一種包容性的特性,而后能做到與一些血液血肉產生特殊的反應。”
丁惠顫抖的右手慢慢穩定下來了。
“這種溶解與包容共存的反應,極為怪異,簡直就像是從無數種可能性中,專研出唯一的一種穩定狀態。”
“比方你的血塊,如同滴入她的體內,就會被其溶解,而其他人的血液,可能又會被她吸收。最可怕的是,將這個女人改造的人,將這種極其不穩定的特性,變成了一種可控的穩定狀態甚至能由這個女人自主意識進行靈活的變通”
“這般巧奪天工之手法,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若非我近些時日研究了元紅心的那些東西,對靈,人,妖這三個方面都有了新的感悟,恐怕甚至都不一定能看出端倪。”
丁惠深深的感嘆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曾幾何時,我一度以為我已是天圓鎮對妖魔,人類,乃至靈方面研究最透徹,最深入的人了。現在看來,五大家族之內,都各有高手啊。就比如禮家這女人背后之人,底蘊之深厚,研究之深厚,在某些方面,完全在我之上”
丁惠是一個驕傲的人。
就方羽認識以來,幾乎沒見過她這樣貶低自身的。
顯然是通過對禮尋雪的生路研究,刺激到丁惠了。
畢竟,一般而言,沒人對妖魔啊,靈啊什么的有深入研究的。
她這種在愚地府都算另類,哪里能想到,在這天圓鎮里還有同類,同樣會進行某些方面的研究。
若這類天才,聚在一起研究,恐怕直接就是一場學術狂歡。
可惜,不太現實。
方羽都快把禮尋雪折騰散架了,這要是被禮尋雪幕后的父親知道了,怕不是見面就要把自己和丁惠揚了,哪里還會留下討論學術問題。
不過研究學術的一般實力都不怎么樣畢竟還要花時間在學術上面,術業有專精,專精一項后,其他方面自然落下。
說不得,那什么禮尋雪父親,可能都打不過我呢。
方羽稍稍安心,然后輕拍丁惠的背,安慰道。
“別人術業有專攻,他研究靈的,你研究妖魔的,能一樣嗎再說了,你現在把禮尋雪給研究透了,不就是把對面的研究成果給拿了過來,你研究能力大大提升,不就趕超回來了。”
丁惠聞言,只是失落的微微搖頭。
談何容易。
禮尋雪現在的情況,大致的原理,丁惠能估摸出個大概方向。
但里面的理論,細節,研究過程,使用材料,各方面的所有東西,那都是以年為單位,才能堆出來的。
最恐怖的是什么,這是一個人
一個人的血液,肉塊,骨頭,都是特化的,是獨特的,獨一無二的。
也就是說,背后的人,針對禮尋雪一人,進行了非常深入的研究,才有了如今的結果。
但這種研究,只能套用禮尋雪一人,換了一個人,所有數據,全部都要重新開始計算,所有材料,都要重新進行實驗。
這成本,這復雜程度,只能是用漫長的時間去堆砌。
丁惠想模仿,如果愿意,是有機會能復現的。
可消耗的時間,同樣是以年為單位來算,運氣好點,幾個月時間說不定也能有點成果,畢竟有成品在這可以逆推過程。
但同樣耗時漫長,且收益無法估算,甚至會產生巨大的挫敗感,因為她是在走別人走過的路,還可能會面臨無數次的失敗。
不過,丁惠依舊很有興趣進行挑戰,只是不是現在。
同樣的時間,如果進行從元紅心那邊的資料,研究內容,結合自身的知識點,可以有更多更快的進步空間。
到時再反過來研究這什么血緣靈,絕對事半功倍。
深吸一口氣,丁惠調整好情緒,看向方羽。
然后才忽然意識到方羽的大手在輕輕拍打自己背部,汗水浸濕了衣物,因此讓衣服變得很薄,有很直接的觸感反饋。
本該有些曖昧的場面,可丁惠內心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說和眼前的少年,相處的還挺舒適,僅此而已。
“刁德一,你說得對。禮尋雪的身體結構變化,肯定不是短期就能改造完畢的,那是別人數年乃至數十年的成果,我妄圖直接進行能力對比,本身就是一種傲慢。一切還需循循漸進對了,你不是要見禮百針嗎我幫你把他叫出來。”
方羽頓時神色一愣,連拍背的動作都停下了。
“可以做到”
“試一試,應該穩定不大。只是你要考慮,禮百針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種消耗品。”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