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飄起了雪。
四合院。
中院西廂房,賈家。
往常這個點兒,大人、孩子們都睡下了。
現在,賈張氏卻憂心忡忡的在外堂屋走來走去。
怕影響所以沒敢開燈。
偶爾聽到外面有點風吹草動的,賈張氏就抻頭往外瞅。
孩子們倒是都睡踏實著呢。
終于,秦淮茹的身影順著穿堂回到中院,推門進了屋。
“怎么這么晚是不是打算賴在那邊不回來了”
其實賈張氏很擔心秦淮茹,但當秦淮茹真的回來,她卻又變了一副嘴臉。
也不知是故意擺婆婆的譜,還是不想表現的太焦慮。
秦淮茹沒吱聲。
自顧自的拿了水盆和牙缸牙刷,兌溫水準備洗漱。
每次去一趟蘇木家,秦淮茹就有種濃郁到化不開的負罪感。
心里憋得慌,感覺自己跌落深淵,好輕賤。
心情本就挺沉悶的,進屋就聽到婆婆譏諷的話,也就得不到什么安慰。
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秦淮茹心情更差,就懶得開口。
腮幫子還酸澀著呢。
“問你話呢,錢要到了嗎”
秦淮茹沉默。
開始悶頭洗臉。
臉頰風韻俏麗,被溫水打濕。
秦淮茹眼眶紅紅的,分不清是洗臉水,還是淚水。
“到底要沒要回來錢呀”
這次是賈張氏慫恿秦淮茹過去找蘇木的。
因為快到年底了,賈家眼瞅著又要斷了餉。
就等著廠子過年關餉過日子呢。
雖說蘇木給了她們家棒子面,可大過年的,總要給孩子置辦點新衣服。
年夜飯也不能吃棒子面窩頭啊。
說來說去都是錢。
娘倆一盤算,廠子關餉那點錢實在捉襟見肘。
可棒梗學校還催著年前要把學費交上呢。
孩子上學也是大事兒。
但賈張氏和秦淮茹算來算去,怎么擠也擠不出來。
賈張氏攢的老本就更不用想了。
現在秦淮茹失了身子,性質跟往常又大不相同。
賈張氏錢袋子就捂得更緊了些。
總得為她自己個兒的養老未雨綢繆。
思來想去,賈張氏聽到蘇木回來,就催促著打發秦淮茹找蘇木去要。
秦淮茹欲哭無淚。
自己這算什么
可前有婆婆催促,后有棒梗的學費在追,秦淮茹收拾停妥,還是妥協了。
抱著衣服床單過去歸還,只是一個還算過得去的借口。
這一次實話說,秦淮茹覺得有可能還得搞一個通宵,明個兒去廠里請假呢。
結果
拐過穿堂就看到了蘇木家新買的自行車。
那么貴的新自行車剛買,秦淮茹猶豫要不要開口問蘇木要錢。
進屋后,秦淮茹也察覺到了蘇木的態度很隨意,敷衍且沒有對自己姿色的急迫
那種男人的眼神,或者心有所動后的獨特的氣味兒,秦淮茹覺得自己能猜測個八九不離十。
蘇木明顯沒有。
那么
秦淮茹當下就決定不開口了。
對方剛了錢,這會兒張嘴要,可能平白增加厭惡,卻也不一定能達到自己期望的結果。
那就
轉移目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