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科的十幾個人趕了過來。
蘇木往前走了一步,高燕就往后退了一下。
十六個人的全副武裝的隊伍,怎么也能震懾一下面前這個男人吧。
有鄰居,也有從很遠的另一塊家屬區跑過來瞧熱鬧的。
但是
如果沒有干涉到自己身上,蘇木可以放任。
此時此刻,蘇木還不知道高燕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簡直惡心透頂。
“走,我們先回去吃飯。”
她也不想想,高燕這十來天遭的罪,可比她被嚇這一會兒要厲害的多,也長久的多。
他就是揣測批評教育她,是因為知青的身份。
他發誓,這些人,他絕不會放過。
用四個字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心膽俱裂。
臟兮兮的臉上看不出表情變化,但眸子里萬般復雜的情緒交錯涌出。
澡堂子門口。
嚎啕大哭,哭的昏天黑地。
程副科長覺得腦門有點燙,里面估計轉的滋滋冒火星子了。
雖然沒有哭出聲,但眼淚卻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后半句,蘇木是朝著檢票的中年婦女說的。
十五分鐘后。
差不多有一分鐘的時間,渾身顫栗的高燕終于哭出聲來。
哪個天殺的安排自己這會兒蹲班,咋就碰上這么兇神惡煞的主兒呢。
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哇”
估計剛才肯定是去過廠家屬區那邊了。
那是他遠方的親戚,一榮俱榮的關系。
最后的結論是丁兆永不可留。
每個人休息的時間就那幾分鐘。
蘇木心疼她,也就更寵著她。
下一秒,就看到退到五步開外上風口的高燕的男人又對著她舉起了槍。
高燕連泡帶搓,分別用三樣東西各洗了一遍。
這十幾天,高燕過得是怎樣的日子。
或許這就是那群即將被時代拋棄的小人黎明前最后的瘋狂了。
自家男人手大。
丁兆永被半口水嗆了一下。
中年婦女額頭上冰冷的槍管沒了,正要裂開嘴哭。
高燕這回乖巧了,被蘇木把裝了臟衣服的面袋子拎過去,她也就不在意別人眼光,雙手挽著蘇木的胳膊。
直到她摸了摸屁股和大腿根,指尖都是香噴噴的才作罷。
她帶了胰子,還有上海牌的肥皂,后來蘇木又給了她一塊嶄新包裝的香皂。
剛才高燕并沒有說什么,她只是在收拾洗浴的用品和換洗的衣物。
蘇木很心疼。
程副科長此時的腦仁還處在蘇木煞氣的籠罩之下,轉的比較慢,一時間還想不到那么遠。
“我餓了,我想吃肉,吃白面饅頭。”
屋子里臭氣熏天,蘇木開門的時候,有種看到一股有顏色的濁氣竄出屋子的感覺。
還得是人少,或者沒什么人的時候才做。
螣大姑娘在剛才興致來了教給蘇木的一種防御之術。
哪怕是假裝都不樂意。
方向是檢票室里面。
車間主任嘆了一聲“懶驢上磨屎尿多,哎,我說丁兆永,伱去茅房還端著茶缸子”
中年婦女感受著這一切,卻一句話也不敢發,屁股更是一動都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