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小海哥,咱們去南邊,聽說那邊遍地都是錢,就憑咱們哥幾個,絕對有機會發達……”
郊區野林子邊緣,一個守夜的簡陋茅草屋里,三個人正在密謀。
扳子和東子顯然早就想好了。
那兩條人命,確確實實是他們仨動的手。
當時混亂的很,誰也不確定究竟是哪幾下錘死的人。
反正每個人仨人都上過手。
逃脫是逃脫不了的。
汪小海沒領會到倆兄弟對他稱呼的改變。
從"海哥"變成了"小海哥"。
加了個小,意味著尊重不再,輩份也就低下來了。
“走?怎么走?”
汪小海擰著眉頭,嘴里還叼著根不知從哪里拽出來的草:“咱仨兜里把鋼镚加起來也湊不出一張大黑十,你們準備一路要飯過去啊?”
指不定咱仨就死在路上。
餓死的那種。
汪小海想了想,沒說出口。
“哎,早知這樣,那會兒走的時候把摩托騎回來了就……”
扳手懊惱的搓了搓臉。
言外之意,賣掉小海哥的摩托也能換到路費。
茅草屋里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小海哥,你后院那個女的家里有沒有錢?”
東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突然再次開口,問出了讓另外兩人心頭一緊的話。
“獨門獨院那個小寡婦?”
扳子補充了一句。
他心緊,是怕汪小海反應不如他們所料。
為了人財兩得,自然是不希望汪小海這邊出紕漏的。
下意識按了按屁股底下的板磚。
沒了趁手的扳手,扳子覺得自己很名不副實,有些對不住自己的綽號。
“怎么?你們什么意思?”
汪小海眉頭皺的更緊了。
“搶一次,不就有路費了嗎?”
東子啐了一口,汪小海沒看到,黑夜里,聽動靜像是發狠了似的。
“小海哥,你說咋樣?”
扳子的聲音躍躍欲試。
汪小海陷入了糾結。
“行不行啊,給個話。”
東子催促著。
要不是那邊環境汪小海比他們更熟,才不會考慮他的意見呢。
小海哥?
切!
有錢請客的時候是小海哥,兜里干凈連個撐場面的摩托車都沒了的汪小海……
算個狗屁。
東子覬覦汪小海家后面那個獨居美女很久了。
一個半月前給汪小海家運磚砌小雜物間的時候瞧見的。
這段時間里,已經夢到兩三回了。
現在犯了事兒,避無可避必須要跑路。
東子惡向膽邊生,打算破罐子破摔沖動一下子。
到時候看情況,如果可以,他還想裹挾著女人一起南下,給他的旅途填充點樂趣。
關鍵時候還能當個人質。
警察去他們家去的比到汪小海家要早。
東子恰好去了茅房,聽到警笛聲干脆屎遁翻女廁所逃走了。
順路找了扳子,又通知了汪小海。
幸虧中午三人喝了酒,他們都沒回家。
汪小海是打算回家拿兩件換洗衣服再來城外躲兩天的,可沒進門就被嚇著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