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頷首“師叔說的是。”
他視線遙望窗外,望向東南龍虎山所在方向“雷道友性情疏淡不假,好在不難打交道,天師府由他執掌,本派不至于憂慮。”
呂錦段頷首“是啊,不錯。”
他略微頓了頓后說道“蜀山派那邊,想來也不會有什么異議,當前情形,唯一可能存在少許變數的人,恐怕是”
王玄“蜀山派的陳長老”
呂錦段輕輕頷首“他同黃天道,還有昔年龍虎山天師府之間,有一段恩怨。”
王玄對陳東樓印象非常好。
當初他被容光塵囚禁,能夠脫困,便多虧對方。
只是蜀狂人的性情,王玄既有耳聞,當日也曾親眼見過。
其人如果當真要同天師府為難,不會因為天師府勢大而有所退縮。
何況,陳東樓重出江湖之際,天師府還不似如今這般強勢。
王玄略微思索后說道“陳長老重歸大唐人間已有多年,但一直不曾因為黃天道之事再同龍虎山天師府交惡。
弟子想來,該是兩個原因,其一,他當初相助黃天道,據傳多是因為與太平道人的私交,而太平道人身亡,其實是因為黃玄樸與馮乙。
而其二,信州李氏,如今已成為歷史,而陳長老同龍虎山天師府之間,本身并無私仇。”
呂錦段點頭“老道亦做如此想法,從老道內心出發,雖然人間道國終于破滅,但如今大唐內憂外患,接下來還是希望我道門內部更合舟共濟,共渡難關。”
王玄“師叔說的是,弟子深以為然。”
呂錦段“玄霄子道友還在川西聽說唐天師也去了巴蜀”
王玄“正是。”
呂錦段“傳訊給岳師侄,請他多配合唐天師、雷道友行事。”
王玄“弟子明白。”
南荒不毛之地。
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間,別有洞天。
崇山峻嶺下地底世界中,暗流涌動。
如同江河一般的血流。
眾多血流,最終一同匯聚到一片蒼茫血海內。
血海廣闊,仿佛無邊無際。
這里,是血河派一處秘密洞天福地所在。
一個身著南荒傳統服飾,身材修長的青年男子,在血海中行走。
他與血海內其他血河派修士看上去分別較大,不似那些人一般膚色蒼白且流露出陰寒嗜血的氣息。
相反,這青年男子行走在血海中,恍惚間仿佛令黑暗的地底世界中出現一輪驕陽。
但并不與周圍陰暗兇厲的血海產生沖突,反而完美融入其中,顯得非常融洽。
事實上,他不論行走在大自然何等環境中,都是如此模樣。
血海中不時出現的血河派修士,似乎也都習慣這個修長青年的存在。
對方途經,周圍血河修士更會一起停下手中動作,先向這青年行禮。
就算其他一切事皆不考慮,他們也不會對這個青年無禮。
因為,這個青年乃是如今大唐南荒屈指可數的頂尖高手。
前南荒巫門神舞一脈圣地歌婆山出身的八重天大巫。
公認其修為至少已不遜色于昔年歌婆山圣主桑露。
甚至有不少傳聞,他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在場的血河派修士,都對一位八重天大巫保持最起碼的尊重。
不尊重其本人,也要尊重其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