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帶著燕云十八騎,手持武器,不斷前行。
當他們來到突厥營帳下,剎那之間全部愕然。
唯有李寬,目色平靜。
盡管目色平靜,他的內心深處也不自覺泛起漣漪。
白袍騎兵,很強。
這個他知道。
可是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內,就直接把目之所及的突厥士卒變為尸體
他目視的極限距離
約莫幾十米左右。
現在幾十米之內,無一處區域是干凈的全部都是血染淡白色營帳。
無一處,擁有人煙。
到處都是充斥著絕望的尸體到處都是殘肢斷臂
到處都是死亡
尸橫遍野
不遠處,陳慶之得到手下稟告殿下前來,也是第一時間推掉所有事物,直接就是朝楚王走了過來。
“殿下,末將不辱使命已在最短時間達成作戰目標”
陳慶之單膝下跪,恭敬著道。
李寬笑道“子云,傷亡如何”
陳慶之開口道“我軍傷亡四百余人,殲敵八千多人,還有一千多人逃竄。”
“我已經讓人去追殺突厥逃兵了,不過此處地型終究我軍陌生,所以追殺可能沒法有太大戰果。”
李寬點點頭“追擊無需太過在意,一群丟盔卸甲之徒,讓他們逃回去告訴頡利也無妨,告訴頡利,這片草原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好了子云,不談這些,你隨本王來吧。”
李寬策馬往遠處而行,陳慶之快速將手頭事情交給副將,也是策馬跟上。
當陳慶之再次看到楚王時,這里已經處于狼居胥山最高處,而原本光禿的最高峰,已經被一名燕云十八騎插上一面旗幟。
那面,黑色的,雕刻著“楚”字的旗幟,隨風飄蕩,猛烈的飄蕩。
陳慶之眼眸閃爍。
今夜大勝,而其實殿下和他的燕云十八騎沒有出手。
換句話說,從頭到尾,突厥都不知道是哪國的軍隊攻擊他們,那些突厥逃兵逃回去,也只會說上一句白袍騎軍,問他們軍隊哪里的,絕對一問三不知。
而現在
于狼居胥山插上楚軍旗幟,也就是告訴頡利可汗他們,這是楚王的軍隊
按照戰略角度來說,其實不插上旗幟更好,因為白袍軍還可以被頡利可汗等人胡亂猜測,甚至把懷疑目光投往鄰國,派兵加固邊境防線,以防止有新的他國軍隊入侵。
而插上旗幟意義就不同了,可以確定是楚王之軍,而楚王只會在突厥境內,他們可以一定調轉所有力量進攻突厥境內。
“殿下,末將來了。”
“末將有建議想要訴說。”
陳慶之來到李寬面前說道。
李寬目視遠方,笑道“但說無妨。”
陳慶之悉數將自己想法告知,建議李寬不要插旗。
李寬聞言,坦然大笑“哈哈哈,子云,你的建議很好,但本王,不會聽。”
陳慶之錯愕。
李寬眼神依舊是如往日般狂傲“因為,這便是本王作風,也是楚王軍作風,也正是以狂妄至極的態度,才能讓天下敵人聞之本王而色變”
“無需讓他們猜,讓他們直接知道,這便是本王到來”
“他們所謂的狼居胥山,本王,也來去自如”
狂妄
太狂妄了
陳慶之眼眸閃爍,向殿下如此狂妄之人,在他那個年代,很容易被覆滅,只有謹慎之人才能活到最后。
雖還想勸阻,但這是自家殿下想法,他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好了,不說這個,子云,此處乃狼居胥山最高之處,從這角度往下眺望,你能看到什么”
李寬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