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舉辦的地點就在御史府,而如今,辛城內外,原先的貴族早已不見了蹤影,就是官員也被換了大半。
帝辛發了狠,辛城內外,官員加上貴族,幾乎被換掉了九成九,只有寥寥數人,得以繼續留在辛城。
辛城御史就是運氣好,因為獻上陰陽孕道經有功,再加上內城大夫叛族是他查出來的,這才得以繼續留在辛城,否則他也要被調走。
時隔數月,辛城內外貴族已經全都換了一遍。可用心觀察之后就能發現,人確實是換了,可貴族還是那些貴族。
統治辛城的,依舊是那些貴族,只不過是換了一批人而已。
為了平息帝辛的怒火,各方諸侯聽從了他的命令,紛紛將自己遠在辛城的族人召回。
可他們畢竟在辛城經營多年,闖下了不小的基業,豈能就此舍棄,便宜外人。是故,召回這批族人后,各方諸侯又重新換了一批族人過來,以接管原先那批族人的產業。
但這一來二去,他們隱匿的地盤沒了,白白便宜了帝辛。
而帝辛得了好處,也不好繼續死揪著辛城之事不放。于是,內城大夫叛族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沒有牽連到任何勢力。
如今回過頭來再看辛城之事,不難發現,帝辛才是最大的贏家。幾乎沒有付出任何的代價,就削弱了各方諸侯在辛城的實力,并收回大量的封地。
接下來,等他的兒子趕到辛城,面對實力被削弱至冰點的各國貴族,自然就能輕易的掌握住局勢。
帝辛的兒子只要趕到辛城,就能掌握最大的權利與最大的封地,如此一來,辛城之中還有誰能與他抗衡
這件事整體看下來,很像是帝辛在自導自演,故意找個理由削弱城內貴族的實力,好為自己的兒子掌權掃平障礙。
當然,這只是猜測,雖然很多人都猜到了,但沒有證據的事,沒人敢亂說的。
御史宴請各國貴族,沒人不給面子,宴會還沒開始,各國貴族便早早的趕來了。
誠然,辛城的貴族依舊還是那些貴族,但因為人被換了一遍的緣故,格局還是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如一些大國,以前對辛城不是很重視,所以只派了些不受重視的旁系族人過來,以至于在辛城地位不高,甚至還不如一些小國。
可最近不知怎的,這些大國突然對辛城重視起來,竟是派遣嫡子趕來辛城。
這下好了,因為諸侯嫡子到來的緣故,這些本來不怎么強的貴族,一躍成為辛城頂級勢力。
辛城的格局,就是因為這一部分擁有特殊身份的貴族的到來,而悄無聲息的發生了變化。
“宴會怎么還沒開始”
各國貴族來的有一會兒,可宴會還沒開始,一身穿赤袍,表面繡有鳳凰神紋的貴族青年,有些不耐煩的抱怨道。
“據說御史在會客,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有別的貴族青年回應道。
“什么客人這么重要,能讓御史把我們晾在這里”
赤袍青年更加不滿了,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視。以他的身份,無論走到哪里,都有人捧著,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輕慢。
“據說是一位國君,為炎帝后裔,身份貴不可言。”
一消息靈通的貴族說道。
“什么狗屁貴不可言,我周國一野人罷了。”
“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奇遇,竟然被大王看中,直接翻了身。不過,野人就是野人,不通禮數,膽敢讓我們這些人在這里等他。”
赤袍青年,也就是周國貴族,聽到炎帝后裔,新任國君這兩個詞后,立即就猜到來人是誰了。
辛城本地,只有一個國君,那就是他周國野人出身的姜黎。因此,他言語間多有不屑。
周國野人,那不就是他周國的奴隸嗎,就是封君了又如何,也改變不了姜黎曾在周國為奴的事實,所以面對姜黎,這個周國貴族有種天然的優越感。
“我周國與大商不同,在我周國,野人就是野人,國人就是國人,雙方之間存有不可跨越的天塹,野人絕無成為國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