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敬佩,但自覺做不到。
譚沐光旁邊一人,
忍不住辯解
“這也未必是咱們的弟兄干的,運輸本就是艱險事,咱們的漕糧到通州,路上也有損耗。”
“閉嘴。”
譚沐光一拍扶手,眼神里滿是憤怒。
到通州三千里,到蘇州府才幾十里
“來人。”
他這一聲大吼,讓林淮生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腰側的短手銃。
“開香堂,召集所有在家弟兄。”
原來,譚沐光是要對內整治。
林淮生又悄悄的松開了手,放下袍側遮住。
他作為貼身保鏢,袍子里像個移動武器庫。
腰帶掛著一把燧發短手銃,一把李氏二型燧發截短霰彈槍再截短。
還有一把窄刃長刀,平時掛在馬鞍旁。
這會握在左手。
雖然目前,燧發槍機還在研究階段。
但是,并不影響張鐵匠用舶來品鋼片,手敲出一個樣品來。
外購鋼片,加精湛匠人,就意味著沒有批量生產的能力。
譚沐光告罪,暫時離去。
敲響了廟里的一口大鐘,回聲綿長。
“阿郁,你怎么看”
“拭目以待,靜觀其變吧。”
一盞茶的工夫后,
新蘇幫的老管來了
“今日本幫要執行家法,二位貴客請移步旁聽。”
老管,就是負責執行幫規家法的人。
相當于其他幫派的刑堂堂主。
河神大廟外,上百人聚集著。
他們都是新蘇幫的水手,纖夫,舵手,還有修船匠。
譚沐光站在石磨上,正在大聲的訓話
“你們加入新蘇幫的時候,我們一起在羅祖塑像前發過誓的。”
“幫規第四條,是什么”
有人大聲說道
“損害幫內利益自肥者,鞭笞100”
“好,既然你們記得,那就自己站出來吧。哪些人,偷盜了煤餅”
鴉雀無聲,
不過有些人憤恨的把目光投向李郁。
“一炷香燃盡之前,自己站出來。”
譚沐光,說話的聲音很鎮定。
在遠處坐著旁聽的李郁,悄悄說
“阿仁,譚沐光在幫內的威望極高。”
“此人我以前打過幾次交道,確實是個人物。”
“他這是在堵我們的嘴,怕我們解約。”
“是啊,能好好合作最好,雙贏。”
因為如果不雇傭漕幫,就得雇傭散戶。
散戶多是一條船,兩條船,管理起來很費勁。
偷盜的現象,照樣會發生。
香燃燒到了一半,
三個人站了出來,跪在地上。
“當家的,是我們干的。”
“我們認罰。”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有臺階了。
今天這事,如果沒人站出來,就尷尬了。
譚沐光威嚴掃地,還是在外人面前。
李郁說不得就拂袖而去,解約。
快過年了,漕幫弟兄們可是都想添點年貨。
老管嚴肅的站了出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行刑。”
三人被綁在樹上,脊背對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