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紙是現成的,
工部官吏帶來了詳細的戰船圖紙,按照大沽口水師的主力戰船仿制。
木材,是攤派的。
目前只到了一小部分,其余的要等開春后了。
即使如此,
匠人們也無法閑著過冬,依舊很忙碌。
造船有很多前置工作,是可以先著手的。
比如說,船臺
朝廷這一次是下了血本,40艘新船。
每艘的預算,是2000到3000兩。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乾隆當然不可能全撥銀子,而是分攤下去了。
蘇州府,攤了2萬兩,
常州府,攤了1萬兩。
最冤的是湖州府,就因為靠湖,也攤了5000兩。
湖州士子很憤怒,
“太湖和我們湖州有何關系就因為名字里,有個湖嗎”
其實,他們的憤怒可以理解。
湖州,幾乎喪失了對太湖的管轄。
偌大的太湖,只有魚塘那么大塊水面,歸湖州府管。
其余的,都管不著。
理論上說,
湖州漁民打漁,有可能被驅趕,暴打。
而且,這是符合大清律的。
這種事,已經發生過多次了。
吳縣漁民,宜興漁民,甚至沖到岸邊,把湖州漁民的網給割破了。
而長興縣衙,對此緘默不語。
因為,真不好管。
除了管轄權,還有兩省的尷尬。
一樁民事小矛盾,不可能讓布政司衙門出面交涉。
而且,
就算浙江布政使出面,江蘇布政使也未必搭理。
只會掉面子。
這個盲點,李郁也發現了。
于是,他更開心了。
前段時間總讓掛著太湖廳旗幟的船,不時在長興水面游弋一圈。
美名曰,維護本地漁民利益。
遇到漁民,
就擺出窮追猛打,甚至開炮的瘋狂舉動。
當然了,不會真打。
只是空炮,或者歪炮。
長興漁民被嚇尿無數,回去后瘋傳,
導致再也沒人敢冒險下湖捕魚了。
不過,他們很快找到了新活計。
挖石灰礦。
李郁沒有讓手下人出面,而是找了幾個當地人,
以他們的名義雇傭壯丁,
瘋狂的挖石灰石。
再后來,
李氏水師,甚至瘋狂到了去宜興縣,無錫縣都屬于常州府,此時江蘇長江以南,僅有松江、蘇州、常州三府,還有太倉直隸州水域追趕漁民的舉動。
依舊是掛著太湖廳緝捕營的旗幟,
這種頂著官皮,干私活兒的行為,很容易上癮。
總之,
效果不錯,這兩縣的漁民都小心翼翼,不敢越線。
減少了自己造反事業暴露的風險。
常州府,
因此事甚至提出了抗議,然而蘇州府一口咬定。
那些漁民是越線了。
茫茫水面,這線誰說得清在哪兒。
兩府打了一陣的口水官司,偃旗息鼓了。
沒意義,沒結果,盡扯皮。
宜興縣的漁民,
咽不下這口氣,組團偷偷打漁。
結果,一下子了來了5艘兵船。
炮彈落在漁船周圍,嚇的人臉色發白。
然后登船抓人,扣船。
把人扣押到了年后才放,還交納了一筆罰款。
李郁以處置漁業糾紛為名,獨占水面為實,取得了極大的成功。
尚未來得及實施下一步,
改變商船航道的計劃。
府城就傳來了驚天大消息,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