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赴任,要喝接風酒。上官高升,要喝歡送酒,上官娶妾,要喝喜酒,上官爹死了,要喝喪酒。”
李大虎突然問道
“那上官若是被罷官了呢”
范京噗嗤一笑
“我潑他一臉酒。”
李大虎笑的很開心,不過以他的閱歷,還聽不懂這里面的含義。
范京洗了把臉,
開始復盤,將過程詳細寫入信中,讓人送到西山島。
他說的那些話,
是故意的,目的是讓這些人打消心中滋生的疑心。
哪怕是半信半疑,也能多爭取一些時間。
李郁,在骨干分子會議上,
強調了三遍,時間時間還是時間
多一個月,就多一份勝算。
李家軍,
缺乏堅城堡壘,待開春,他就要迫不及待的開始筑城。
至于說,
如何在官府的眼皮子地下,大搖大擺的筑城。
三十六計之,瞞天過海
那是后話。
福康安,朱珪,黃文運三人聯名寫折子,稟告乾隆臘月里的這樁民亂。
這一次,
倒是分歧不大,都覺得大事化小比較好。
這種時候,給皇上心里添堵,不是好臣子。
春秋筆法,喪事喜辦。
把彈壓民亂,寫成了滿城搬遷過程中,一些刁民趁亂鬧事,導致了短暫的混亂。
自愿搬走的百姓們,都自發的指責這些刁民沒有大局觀。不理解朝廷。
后來官兵介入,肯定了百姓們的做法,
總之,搬遷進程很順利。
百姓們都度過了一個安寧祥和的除夕,
手里捧著朝廷的銀子,嘴里吃著官府發的豬肉,感慨遇上了好皇上。
朱珪微微臉紅,可還是問道
“撫臺大人,就這么定了吧大過年的,以和為貴。”
福康安還未來得及點頭,
只聽得外面一陣喧鬧。
一個戈什哈氣急敗壞的沖了進來
“大人,城東北著火了。”
府城東北區域,
一戶人家突然冒出滾滾黑煙,火勢來的很快。
救火隊的銅鑼,響成一片。
起火的這戶人家,是做燈油生意的。
距離截止日期,沒幾天了。
絕望之下,他采取了最極端的做法,把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站在房頂,
他望著跑來救火的人群,癲狂的大喊道
“一把火燒了,我也不留給那些該死的旗人。”
“去踏馬的滿漢一家。”
說罷,
他把辮子給割了,用力甩到人群中。
然后,自己縱身一跳,鳳凰涅槃。
屋子里,
燈油桶開始爆燃,火勢陡然更大了。
救火隊的人也瞧出來了,
這沒法救,只能是四周清理出隔火帶。
推倒了周圍的好幾幢墻、屋子,
上千人就這么看著火場,直到大批兵丁趕到現場。
福康安騎在馬上,眼神里滿是厭惡,
他已經從差役的口中,得知了這是一次人為的火災。
“刁民。”
突然,他的視線被正在救火的隊伍吸引了,
馬鞭一指,問道
“他們是哪個衙門的”
黃文運立即答道
“他們不屬于任何衙門,是府城的義務救火隊。”
“誰出錢,誰組織的”
“官府監督,維格堂出錢。”
福康安突然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