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兩江官場上下,都覺得范族長老糊涂了,昏了頭了。
也不好加以干涉,只能干笑兩聲。
豎起大拇指夸一聲“至誠至孝”。
“今日秘密召集諸位到此,是為了宣布一項重要決定。”
“我要籌建江南造船廠,位置就在金山衛港。”
眾人坐的筆挺,眼神炙熱,聽著李郁在講述戰略。
“此船廠,專為建造海船。以西山船廠的匠人為底子,加上重金雇傭一些有過建造海船經驗的南方船匠。”
“同時招募民夫,疏浚金山衛港口,增加2條棧道,修筑水泥駁岸,還有一座炮臺。”
“諸位可能有一個疑問,我們何時和清廷翻臉”
這是在場所有人最感興趣的話題,沒有之一。
李郁故意停頓了一會,等到所有人都翹首以待的時候,他才說道
“
清廷集全國之力,集聚湖北,和白蓮教僵持之時,就是我們堂堂正正,豎旗起兵之日。”
杜仁詢問道
“主公,屆時我們是要聯手白蓮教,夾擊清廷嗎”
“是夾擊,還是單獨進攻,屆時看情況而定。”
眾人都頻頻點頭,明白這里面的玄機。
無非是,如何利益最大化。
白蓮教是造反同行,但絕不是同道
范族長想了想,還是說道
“老朽年邁,可還是想建言一句,主公萬萬不能和白蓮教走的太近,至少表面上要保持距離。否則日后榮登大寶,也容易被詬病。”
李郁笑道
“宗教是把雙刃劍,自古依靠它起家的梟雄,無一善終。我雖年輕,可也清楚其中的厲害,和白蓮教的相處,無非是利用、提防。”
“主公英明。”眾人紛紛拍馬。
“明日,我會親率大軍,先吃掉圍攻金山衛的京口八旗1000余人。”
“主公出馬,定然如同雷霆萬鈞,一錘定音。”劉武恭維道。
這一趟,定然需要大量船只的配合。
漕幫譚沐光押運漕船去了通州,所以這隨主公出征的人選,必須有他
果然,李郁看了看他
“沿途航線、船只的事,你全權負責。”
“屬下遵命,早已準備完畢。”
“據說,你麾下水師新添了幾艘淺水火力支援艦”
“正想和主公匯報一下。”船廠蒯廠長趕緊接過話茬,這是他的分內事。
“那你就當眾講解一下,此船有何特殊之處”
“淺水火力支援艦,專為適航江南水網設計,平底船,船頭船艄皆為方形,長4丈,寬1丈,高15丈不含桅桿,只到干舷,單桅硬帆一面,甲板四周為半包,臨戰可加掛盾牌或者沙包增加防御,必要時可劃槳緩慢機動。整艘船包含1門3磅船艄炮,1門虎蹲炮,12桿抬槍。理論搭載船員20人。”
李郁抬手詢問道
“重心有問題吧”
“稟主公,航行移動時,人員盡量在船艙,壓艙作戰時,若橫風強勁,建議坐灘。”
眾人都笑了,李郁詢問道
“老蒯,伱有沒有測算過這種船的極限通過情況”
“水深2尺,即可通過。”
注據古籍海運南漕議,載貨3000石約210噸的大型沙船,吃水才45尺約1316米。1丈33米,1尺33厘米。
“目前有幾艘”
“剛下水試航2艘,準備這次隨征試試。”
“行,是騾子是馬,拉出去溜溜。”
李郁對于新鮮事物,向來很寬容。
更何況,內河后勤運輸、內河火力支援,是他多次向劉武和老蒯強調過的。
李家軍是一支近代化軍隊,依賴火器,后勤壓力很大。
在江南作戰,水網就是后勤生命線。
鄰水作戰,后勤不斷,即使遇到數倍敵人也不必躲避。
結硬寨,挖壕溝,固守待援。
實際上,這種作戰思路,是曾國藩的湘軍所倚重的,很適合大清的國情,江南的地形。
當晚,李郁再次召開了小規模軍事會議,僅有參戰的軍官參加。
幾位義子、劉武、兀思買、還有陳子澤、錢有膽等炮兵軍官。
眾人一致認為,最大的難度是防止敵人突圍、甚至是提前逃跑。
京口八旗一人雙馬,如果腳底抹油,未必堵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