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心洲選擇了一處小山坡,將地基墊高半丈,修筑了一座水泥炮臺,從戰船卸下幾門重炮擱在里頭,防止清軍水師順江而下。
若雙方旗鼓相當,岸基炮臺對水面戰船可形成巨大的優勢。
因為戰船會沉,炮臺卻不會。
湖北中部,
洪圣帝的戰略失誤,被無數倍放大了。
主力都在打武昌,偌大的湖北占領區除了有限城守兵力,竟然沒有一支機動兵力,空虛無比。
從川江而來的成都八旗馬隊,一路出奇的順利。
搗毀白蓮的糧道,中心開花。
遇到水稻田就掘開,遇到水渠就挖開。
“副都統有令,白蓮幾十萬流民,斷了秋收,他們就完了。”
“一幫烏合之眾,活不到過年。”
正說著,遠處的茅棚里沖出一群衣裳襤褸,瘦的驚人的百姓。
撲通跪在了水田里,磕頭如搗蒜,哀呼道
“官爺,我們是順民。”
佐領抽出佩刀
“砍死他們,一群白蓮余孽。”
“嗻。”
水稻田很快干涸,尸體在陽光下膨脹,引來一群蒼蠅。
武昌前線,
洪圣帝臉色很差,一半是因為最近躬耕過勤,傷了元氣。另一半是因為后方不穩。
“荊州,荊門,安陸,德安,襄陽都在告急,向朕索要救兵。諸位愛卿怎么看”
白蓮第一勇將,張厲勇略一思索,拱手道
“臣覺得他們遇到的應該是同一支馬隊,沿途搞破壞。”
“嗯,張愛卿所言極是。”
一群老兄弟沉默,不知道說啥。他們不擅長這種基于情報和現狀的軍事推演。
“張愛卿,你說當下該怎么辦要回援嗎”
“不可,全力拿下武昌。再掉頭去圍剿這支大膽的八旗馬隊。”
散會后,張厲勇單獨留下了。
“愛卿,你真的想水淹武昌嗎”
“恕臣無禮,除了此法別無他計。若是再拖得久了,只怕生變。”
“你去辦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洪圣帝嘆了一口氣,招來司馬尚
“伱親自帶人,好好清點一下我們到底還有多少存糧”
“遵旨。”
司馬尚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鄙夷,覺得這白蓮圣國多是烏合之眾。
管輜重的三個老信徒,湊一起也認不全百家姓。糧草出入,全憑掰手指劃道道。
3天后,司馬尚面如土色。
他決定收回前幾日的評價,這哪是烏合之眾,這是稀泥扶不上墻。
粗粗估算發現,輜重大營尚余糧草4萬石。
而大軍的人數在12到15萬之間,按照每人2斤糧算,每天就消耗糧食30萬斤。半個月后大軍就無糧了
后方一直在轉運糧食。在之前,大約是每5日送到4000石,而如今已經銳減到了2000石。
而八旗馬隊的中心開花,導致了糧道不暢通。
他在帳內猶豫了好一會,決定先和張厲勇商議一下。
作為前“清廷降官”團體,他們是報團取暖的。
“麻煩了。張兄,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這圣國還有希望嗎”
“速速拿下武昌還有勝算。拿不下,外面那幫人真的要上天見彌勒佛了。”
倆人的話語間毫無敬畏,
在他們這種見過世面的人眼里,彌勒就是一種形式,忽悠人的形式而已。相當于一種智商檢測器,快速篩選聰明人和蠢人。
至少能進入御帳的沒人信,而且圣帝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