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看著他們的變化,繼續說道
“我這個人最講契約,不太靈活。諸位,聽明白了嗎”
一群人怯生生的回答“明白。”
“我想給你們三條路選擇,第一條足額納稅,我要收田稅和商稅。第二條可以離境,但必須留下一半的財產。第三條拿出5萬兩投資棉布絲綢作坊或者是工礦產業,則田稅可免,只征收商稅。”
眾人都愣住了,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具體的細則,你們可以詢問本帥帳下的文書。三天之內,所有人必須給出答案。”
李郁冷冷的環視了一圈,
若是不想三選一,那就等著我來殺人吧。
“杭州百姓聽著,大軍入城秋毫無犯。百姓各司其職,各安其事,勿要驚慌。”
“從即日起,廢除大清律以及一切錢糧賦稅陋規,改行戰時臨時法。”
原先的杭州府衙役,此刻又上崗了。
敲著鑼沿街通知。
他們不敢不聽話,胥吏們大多三代土著。敢違抗,立馬三代消消樂。
苗有林陰惻惻的警告了他們
“本官的規矩只說一遍。諸位若是有一絲一毫的歪曲執行,被本官知道了,猜猜會是什么下場”
衙役們噤若寒蟬,他們聽懂了這話里話外的血腥味。
不過也有例外,有人趁機敲詐沿街店鋪,以李家軍的名義收的。
事情敗露后,涉及此案的三個衙役被當街斬首示眾,家產充公,家眷充苦役,銀子則是退回店鋪掌柜。
沒有憐憫,冷酷堅決。
底線就是底線,容不得一絲突破。
杭州城逐漸平靜,秩序井然。
李郁也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事
“上次我的信使在杭州城剃個頭被開價500兩。小五,我們換上便服也去瞅瞅”
“啊”
“我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在杭州城剃個頭”
李小五默默一拱手
“義父稍候,我去準備一下。”
白龍魚服是不可能的,容易被揍。
所以親衛隊50號弟兄換掉軍服,穿上便裝內攜短手銃短刀默默隨行。只不過和主公拉開距離,不要太明顯被人瞧出來就是了。
李郁走在杭州鬧市街頭,步伐輕松。
各行業已經復蘇,人流如織。
吃了一碗片兒川后,他丟下一串銅錢,詢問掌柜
“杭州城,哪家剃頭的鋪子最貴”
忙著揉面的掌柜,驚訝的眼睛都瞪大了
“客官,你外地人吧”
“是啊。”
“聽我一句勸,忍幾天,回家了再剃頭,啊。”
李郁差點沒忍住,一本正經的惱火道
“不行,我頭皮癢得很。剃個頭而已,能花幾個錢”
掌柜的搖搖頭,往前面指了指
“出門向東,走到岔路口,進巷子那里面有一家,全城最大最豪華的。客官,你可記住嘍,咱杭州剃頭可貴”
李郁大步流星,李小五緊隨其后。
大街上熙熙攘攘,一拐進那小巷子瞬間就變了人間。
清凈,靜謐,甚至有些古怪。
巷子很干凈,一幢開間寬度足足超過10丈的兩層小木樓赫然出現了在眼前。論裝修,絲毫不遜色任何一家高檔酒樓。
兩個漂亮姑娘笑盈盈的站在門口,十分養眼。
李郁背著手咳嗽兩聲,慢步踱了過去,門口迎賓的倆姑娘立馬走下臺階。
屬實是獵人和獵物的雙相奔赴了
李小五回頭,對著便裝的親衛隊弟兄們使了個眼色。眾人心領神會,成群的在巷子口溜達。
倆姑娘眼睛發亮,彎腰施禮
“爺您是剃頭,還是修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