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條證據鏈都指向了江南的偽吳王。
有動機燒毀糧草,間接支持了教匪殘部。
有前科似燒過揚州官倉。
有實力不解釋。
誰敢懷疑,誰就是潛在的“江南分子”。
督糧道衙門,果斷出兵抓捕了5個在清江浦碼頭分析案情蹊蹺的嫌疑犯,包括一個掌柜,一個苦力,三個水手。
上了大刑,順利得到了他們“收了江南反賊黑錢”的口供還有物證。
游街斬首示眾。
揚州知府胡佐佑,送來了“洪澤湖糧船被焚”事件詳細的卷宗,以及各衙門之間的行文。
布政使錢峰看了3遍,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問道
“嘉親王那邊怎么樣”
“行轅移文要求淮安督糧道衙門再次起運糧草,但遭到了婉拒。畢竟,已經送過一次了。督糧道衙門如今也沒有余糧了,合情合理。”
“那軍糧缺口怎么辦”
“建議嘉親王停止剿匪,就地征糧,再苦一苦皖北百姓。”
“泗州官府查出什么線索了嗎”
“洪澤湖浪大,船沉了,啥也找不到。抓了幾個漁民,他們供認好像似乎看到了賊人的船只。想來是偽吳王無疑。”
見錢峰想較真,胡知府又連忙補刀
“亦有縱火前科。”
去年,福康安視察揚州城,下榻處遭襲。全揚州城都聽見了炮聲
盤點后發現,城中一口氣燒了十個八個官倉。
這口黑鍋必須扣在李郁腦門上。
錢峰嘆了一口氣,默默的合上了卷宗。
胡知府也松了一口氣,離開了布政使衙門。
心腹隨從突然說道
“府尊,我們上次就不該給江北大營撥那1萬石軍糧。白花花的大米給丘八們吃,太可惜了。我們下次也”
“閉嘴。”
皖北大營,
一群將官郁悶的坐在帳內,望著上首的主心骨。
嘉親王永琰,咳嗽了兩聲,說道
“本王已經向周邊數府行文,要求他們速速支援軍糧,填補缺口。”
“王爺,徐州鎮愿繼續追殲殘敵。”徐州鎮總兵王世仁,拱手道。
“可營中沒有多余軍糧了。”
“回王爺。秋收在即,戰馬沿途啃莊稼就行。”
“這不妥吧”
“王爺仁厚,付出些許代價,是為了更大的勝利。”
永琰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士兵的口糧呢”
“可以沿途籌糧。百姓們愛戴朝廷,想必會簞食壺漿,道迎王師。”
“王總戎忠心國事,本王會替伱請功的。”
“徐州鎮謝王爺恩典,只求補充一些戰馬。”
“給你100匹”
“嗻。”
王世仁開心的離開了,準備再搶幾波戰功。
實際上順刀教起義軍已經不存在了。死的死,逃的逃。
不過這并不影響剿匪。
王世仁可以指著太陽發誓
“這一趟出去,斬首幾何,取決于我的視線里能看見多少老百姓。”
永琰還是太年輕,不懂這里面的門道。這段時間他已經認定了超過4萬級教匪首級。
被底下的丘八們當成了散財童子
直到兵部轉來了乾隆的手諭,他才煥然大悟。
安徽,池州府向西150里,黃石磯。
4座五星棱堡均已竣工。
其中有3堡是互為犄角,呈等邊三角形分布,相距4里。
另外1堡是獨自存在,距離堡壘群有20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