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我所欲也。江北,亦我所欲也。兩者可兼得否”
“陛下,不如分兵兩面戰場一起開打。”
“苗愛卿不覺得如此一來,兵力有些薄弱”
“只要火藥炮子跟得上,臣覺得把戰線推到贛南山區邊緣,問題不大。但是對付江北,兵力是有點單薄。”
“嗯。”李郁一邊勒馬緩行,一邊盤算著家底子,“以第2軍團率第1派遣軍在鄱陽湖平原決戰清軍,想來勝算當在7成之上。之后第4軍團鎮守九江,防御湖北清軍。第3軍團鎮守浙江防御福建方向。近衛軍團鎮守蘇松。如此一來,寡人還能抽調的機動兵力僅有駐守江寧的第1軍團和在銅陵整訓的第5軍團。”
苗有林點點頭
“還需水師主力配合掩護渡江。”
一直落后幾步的鄭河安,步伐還有些虛弱。
血吸蟲病把他折騰的苦不堪言。好在延請了當地名醫,方子對癥,康復不少。
李郁正好扭頭,望見了他,于是問道
“鄭愛卿,你在琢磨什么”
鄭河安連忙催馬向前2步,然后拱手答道
“臣不懂方略。陛下說打哪兒,臣就跟著打哪兒。不過,如果哪天陛下想進攻江北,能否給臣一個做先鋒的機會”
李郁點點頭
“寡人會考慮的”
“謝陛下。”
苗有林一聲不吭,表情也無變化。
以他的手腕,在任何方面都可以輕松壓鄭河安這個副手一頭。他親手提拔的那些皖北籍軍官,也隱隱的出現了“苗家軍”的趨勢。
一句話,第2軍團雖為淮軍,可已逐漸被他這個貴州人所馴服。
桀驁不馴的淮西軍將逐漸接納了他這個“外省統帥”。
“你的病情”
“謝陛下關心,臣感覺好多了。再有十天八天應該就能徹底痊愈了。”
“何人所治又是何方”
鄭河安抓抓頭皮
“花了150兩銀子請了九江府的一個名醫。方子保密,抓藥煎藥全程都是老頭自己一人完成的。”
苗有林也忍不住笑了,表示這是真的。
李郁則是若有所思
“你再拿300兩去讓這位名醫開一個傷寒方子、再加一個腹瀉方子。如果他保密也沒關系,找一些患病的士兵試試藥效。”
“是。”
鄭河安不懂這里面的門道,總之聽令就行。
苗有林則是若有所思,但是一時間也吃不準。
這一次征戰江西,吳軍飽受各類傳染病、時節病的折磨。中暑、腹瀉、傷寒病患層不出窮。甚至連肺癆都出現了例。
遠離大營的病患營,已經收容了2000余人。
李郁頭疼不已,頗為無奈。
滅有形之敵易,滅無形之敵難。
醫學是個系統工程。正規抗生素搞不出,大蒜素、高純度酒精兩個項目可以考慮上馬了。
“文書,記錄。”
一直默默跟隨的貼身文書,立刻掏出本子、炭筆,開始速記。
“軍需蒸餾白酒,純度越高越好。各縣酒廠以及民間釀酒師傅、商人均可報名參與此項競標。優勝者獎勵1000兩白銀,并可獲得長期供應軍中酒精的資質。”
身為君王,無需懂具體技術,只需懂管理就行了。
在18世紀,
蒸餾白酒不是什么高精尖技術,掌握的人不在少數。只不過是各家產品純度高低不同罷了。
以利潤為誘惑,讓這幫商人內部卷起來。
養蠱,最終卷出最厲害的那家蒸餾技術掌握者。
大蒜素就復雜多了。
回帳后,李郁按照模糊的記憶寫了一些步驟,令人在西山島慢慢試驗。
切碎、蒸餾、浸泡、加熱、濃縮,大抵繞不開這些環節。
做出來的成品用病患做盲測,看效果。
在摸索中磕磕碰碰前進。抗菌效果可能一般,保質期可能短,但總比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