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馬鞍邊摸出一個竄天猴,就著燃燒的房梁引燃~
咻。
竄天猴在半空炸裂,這是事先約定好的撤退信號。
“駕~”
吳老二縱馬狂奔,馬鞍上馱著女人。
剛沖出宅門,拐入附近的石板街就看見了十幾個清軍。
他還未來得及舉刀,
這十幾名清軍頓作鳥獸散,鉆入兩側房屋逃命。
士氣一旦散了就是這般模樣。
數千綠營兵被一隊吳軍騎兵嚇的到處躲藏。甚至有人倉皇間跳進了水井,只為了躲避那恐怖的馬蹄聲。
吳老二沿途高舉染血長刀,狂笑怒吼:
“騎兵軍團吳老二在此,何人敢來一戰?”
9人出,6人回。
眾人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當中,突然望見遠處狂奔而來的一隊傳令騎兵。
“陛下有令,南昌集結。”
……
南昌城。
李郁再次召見王三松。
詢問了一句:
“先生,贛江浪急水寬,浮橋如何搭設?”
這一聲“先生”,王三松激動的眼眶通紅。
他連忙用衣襟擦拭眼睛,冷靜了片刻后說道:
“陛下,草民有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聽到自稱“不成熟”,李郁瞬間就輕松了幾分。
果然,
王三松接下來的方案很亮眼:
“草民渡贛江時,見到了掛著吳國旗幟的戰艦。以數艘滿載巨艦,拋下鐵錨固定江中,再牽引浮橋作為支撐。如此,浮橋或可成!”
世上的事就是這么魔幻:
“信誓旦旦、優勢在我、贏面很大”的那些建議,往往很扯淡。
“信心不足、不太成熟、或可一試”的建議,反而具有很大的可行性!
如此反差,倒不是因為玄學。
而是謀士們那一顆顆七竅玲瓏的心,到底在漢?還是在曹?又或者在哪里?
……
站在李郁身后的譚沐光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以他的閱歷,此建議有7分可行。
“陛下~”
“既然如此,你等2人一起督工吧。對了,通知劉武配合,調最大的戰艦過來!”
王三松的心中瞬間春暖花開,冰雪消融。
一刻也不敢停留,帶上他的神童小孫子趕赴贛江。
譚沐光則是征用了所有輜重車輛,以及南昌城數目不限的夫役,還有4個火槍營。
人拉車裝,從東面的撫河將浮橋所需材料全部搬運至西邊的贛江。
工程量很龐大。
然而,好在有充沛廉價的勞動力。
車馬不夠,就上人力,100個,1000個,10000個,只是一串數字而已。
吳軍面臨生死存亡,
顧不得懷柔城中百姓,直接下軍令征用夫役。
為此,
甚至不得不再次啟用了一批原清廷衙役,這幫人絕處逢生,抓丁那叫一個賣力。
從撫河到贛江,
幾十里路,人嘶馬喊。
數不清的民夫拉著船只、木板、麻繩艱難行軍。不必問,這一次吳國在南昌的民心盡喪!
……
劉武緊急調動了2艘江南級、1艘蘇松級。
這3艘原本在湖口周邊游弋的戰艦接令抵達南昌城下,已經是第3天了。
搭建浮橋所需的材料早已全部到位。
王三松激動的手掌哆嗦,不露聲色的藏入袖中掩飾。
“爺爺,有把握嗎?”
“有!堵上我王家幾十口的性命,堵上我在兵部任職的閱歷,今日浮橋必成。”
譚慕光正在做最后的準備,
數千士兵在岸邊列隊,上萬民夫忐忑不安的原地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