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遠處圍觀的百姓鳥獸散,
只見巷子里沖出了一隊黑衣男子,精壯沉默,個個手持雁翎刀鞘,行伍氣質展露無遺。
黑衣男們見人就打,動作狠辣。
“你們是哪個衙門的?”
沒人回答福壽的這個弱智問題,回應他的是一刀鞘,然后被快靴猛踢,踢到昏迷~
太陽快下山,
福壽醒了。渾身是血,肋骨斷了3根,牙掉了2顆~
腰間的紅帶子此刻更加鮮艷了。
……
米鋪掌柜背著手,慢悠悠走過來。
蹲下,丟給他一塊抹布:
“覺羅爺,擦擦血。也沒啥事,就是想問一下,您,服不服?”
“服,服了。”
“您真服了,不再找茬了?”
“真的,真服。今兒是我淺薄了,有眼不識泰山。”
“您就沒發現咱鋪子里的米吃在嘴里有股子新米的清香?知道為什么嗎?介就是從通州倉直接拉來的新米。”
掌柜笑著、背著手離開了。
福壽和家奴互相攙扶,一窺一拐回了府里。
……
“主子,咱們到底惹了些什么人啊?”
“什么人?”福壽苦笑,手指向天空,“能從衙門調兵助拳的人,能把旁系宗室子弟當癟三打的人,能從通州倉進貨的人。你說他是什么人?”
家奴嚇的一哆嗦,不敢吱聲。
當晚,
疼痛難忍,輾轉難眠。
福壽艱難地爬起身,額頭滿是汗珠。
一旁伺候的家生丫鬟連忙給他擦拭,心疼的問道:
“爺,這還有王法嗎?光天化日的把您打成這樣。”
福壽喃喃自語:
“打的好,打的好啊,今兒這一頓暴淬把爺給打醒了。介他媽大清要~”
……
丫鬟嚇的一哆嗦。
幸好,這屋里沒別人。
自己是覺羅爺家三代家生奴婢,忠誠的可以替主子去死。
福壽第一次以旁觀者的角度審視大清!
他在覺羅學讀了6年的書,基本素養還是有的。
上一次,京城糧價賣到這個價,還得追溯到前明崇禎年間。
這是偶然嗎?
福壽一個人披上衣服在油燈下靜靜的琢磨。
他在這一天里悟透的事兒,只怕今時今日,整個京城看透的人加起來也不超過兩個巴掌。
大清,怕是~
……
次日清晨,
頂著倆黑眼圈的福壽剛想補個覺,就被隔壁嚎哭聲吵醒了。
“怎么回事?大清早的嚎喪啊?”
“爺,您還真說著了,隔壁真在出殯。”
“啊?”
“慶二爺死了,昨兒夜里,自個兒拿根麻繩把自己給吊死了。”
“為什么?”
“慶二爺家12口人,吃飯負擔忒大。他就一步兵,今年光買米就把他家底子掏空了。”
“那也不至于上吊吧?”
“前天,慶二爺帶老婆趁著天黑去飯館后面吃折籮。結果,被娘家人撞見了。”
“啊?”
“娘家人當時就鬧開了,潑了二爺一臉折籮,還罵的忒難聽。整條街的人都知道慶二爺窮到吃折籮了。您說,二爺平時多要面兒一人,沒臉活了?就~”
……
【折籮:指的是飯館歇業后,把當天的剩菜剩湯倒在一起。說難聽點,其實就是泔水~畢竟這會,下館子剩下肉菜還不打包帶回家的闊氣顧客真沒幾個!】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