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高呼:
“陛下有令,第2軍團全體歸建,于徐州集結。命令抵達之日,各部立刻返回。若有違背,視為叛逆。”
許滿倉腆著臉湊近問道:
“鄭司令官可好?”
傳令兵冷笑:
“換帥了。新任司令官,姓陸。”
……
廬州府。
“陛下,鄭河安已押解回來了。”
“把他帶來,寡人要當面問問他到底想做什么?”李郁依舊盛怒。
然而,
侍衛猶豫了一下,低聲回答:
“陛下,鄭大人又病倒了,大夫說會傳染。陛下乃萬金之軀~”
“嗯?”
“回陛下。多位隨軍軍醫查看過,他們說~”
“說什么?”
“他們都說鄭大人時日不久了。舊疾未愈,又染傷寒,人已油盡燈枯,熬不到春暖花開。”
沉默,李郁嘆了一口氣。
望著窗外的雪景,背對著侍衛吩咐道:
“寡人不想見他。去問問他有什么遺愿,盡量滿足他。”
“是。”
……
阜陽縣,鄭家圩。
在漫天的雪花中迎來了久違的游子。
一蓬頭少年在雪地里狂奔而來,嚷嚷著:
“來了,來了。”
眾人精神一振,紛紛站直身子,抖落雪花。
鄭家圩最有威望的三爺爺,一頭花白的齊耳短發在寒風中飄揚,他裂開沒牙的嘴,笑道:
“鑼鼓、鞭炮,動靜大點。”
“得讓小安子感受到咱們圩鄉親們的心意。”
半里之外,
鄭河安突然聽見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掀開馬車簾子望見了立在雪地里的眾老鄉,瞬間眼眶濕潤。
……
2日后,
依舊飄著雪花。
鄭家圩大擺露天酒席,100多桌。
流水席,隨便吃,敞開吃。
吃完了,還可以拿。一邊的大筐子里都盛滿了白饃,離開時可以懷里塞幾個帶回家。
為了這次流水席,鄭河安拿出了1萬多兩積蓄。
在淮南煤礦督促生產的總商江春聽說此事也來了,還帶了5000斤無煙煤,500壇老酒,友情贊助。
……
露天流水席,乃是鄉村特色。
一邊是熱氣騰騰的30口大鐵鍋,鍋鏟翻飛。
一邊是熙熙攘攘的100多桌,食客們吃的正歡,全然不顧頭頂落下的雪花。
婦人們兩邊穿梭來回。
前面的食客吃完就趕緊離開,后面的食客好上桌補缺。
繼續吃。
不管是哪的人,不管是農夫還是乞丐,不管是老人還是小孩,本村的還是鄰縣的,來了就能上桌。
桌子不夠,就蹲著吃。
總之不影響胃口。
……
鄭河安身穿黑狐皮,坐在首桌。
一衣裳襤褸的兒時玩伴,訕訕地端著酒碗過來敬酒。
走近瞧了兩眼,沒忍住,哭了。
“鄭老爺,你、你咋瘦成這樣了?你不是當大官了嗎?”
鄭河安倒是坦然,起身端起酒碗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