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的手像鐵鉗般夾住對方的手,過了好一會兒,煙霧和聲響才逐漸消散,大口也終于解脫,吐出一口濁氣。
那原本腫脹,發黑的傷口已經平復了,只留下兩個孔洞,像是針孔。
尹秀又拿出剩下的糯米,“每天三次,喝水的時候混點生糯米下去,很快就能好。”
大口愣了一下,“尹工,原來你還是個醫生”
尹秀搖頭,“頭疼腦熱我不會治,花柳淋病我看了也害怕,但唯獨這個病我能治,你呀,就是做太多,太累了而已,跟被火屎咬到沒什么關聯。”
大口表情放松了下來“那就好,那就好,我最怕的還是影響到工作,我都好幾天沒上班了,再這樣下去的話路易吉先生也會很困擾呢。”
“挑”
尹秀起身走了出去。
火屎原先也是廠里的,不知道從哪里糾集了一幫打手,美其名曰做保衛工作,其實就是收了路易吉先生一筆陀地費,在廠里住了下來而已。
后來李元良來了,因為有個在警署當差的姐夫罩著,輕而易舉就把火屎趕出了廠里。
這使得后者流落街頭,現在就窩在一處果欄里,每個月收一次市場攤販的“衛生費”。
但那家伙顯然不肯放過機械廠這么一塊大肥肉,雖然被趕了出去,可附近的工人,只要被他逮到,總要被他從身上榨點油水才肯放過。
因此他在土瓜灣這幾條街道也是出了名的鬼見愁,他出現在街尾,別人在街頭就已經跑掉了。
火屎這樣咬人,大口只當他是閑得無聊,或者藥磕多了,一時有些精神失常。
可尹秀卻很清楚,像火屎那樣的混蛋,什么壞事爛事都做得出來,但唯獨不可能平白無故咬別人一口。
這樣想著,尹秀走到檢查室內,在工作臺上挑挑揀揀,最后拿起了兩把扳手,在手上稱了稱,分量剛剛好,很趁手。
“尹秀”
邁克不知怎么的還在檢查室內,以往這時候他應該已經下班了。
“你沒走”尹秀淡淡問道。
“沒有。”邁克打了個哈欠,“路易吉先生給了我一筆加班費,他說讓我在這里等著,你要是搞不定的話就我上,你知道他這人一向不留事情過夜的。”
瞄了一眼尹秀手上的扳手,他又說道“要不然我幫幫你你知道的,打人這事你沒我在行。”
尹秀笑笑,“那兩個人我已經搞定了,有些事情不是靠拳腳便能解決的。”
邁克捏了捏拳頭,指關節咯吱作響,“但很多事情只要打一頓就好了,不是嗎”
“行了,已經沒事做了,你早點下班吧。”
尹秀向他揚了揚手里的扳手,“這兩把家伙借我用一下,外面有幾個蛋散挺煩人的,我去修正一下。”
邁克將雙手背在頭后,舒舒服服地往椅子上躺下。
“莪才不走呢,三倍工資,超過四個小時后,我在這里多待一秒都是要算錢的,不睡大覺到處跑,我發神經啊”
頓了頓,他又說道“扳手你隨便拿就是了,每個月總要壞掉一兩把的,不過外面的事情你要是搞不定的話,我可以跟你一塊去,你請我喝一頓酒就是了。”
尹秀搖頭笑道“不用,都說了,幾個蛋散而已。”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