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尸首我去看過,只是臉色煞白,皮包著骨頭,跟餓死的人沒什么兩樣。
并不是什么天命,只是得了絕癥而已。”
聽到他這樣說,海東青也開始莫名感覺胸口發癢,那沉甸甸的部位里好像真有什么東西在擴散,發熱發燙。
但任七就在身邊,她也不可能真去撓癢,所以便只能忍著。
但是他那番簡直稱得上是殘酷無情的剖析和推測,更是叫海東青感到沮喪。
“沒有意義嗎”
海東青搖了搖嘴唇,“也就是說我只是作為一個普通人,死于一種任何郎中都治愈不了的絕癥
我并不是因為某種天命死掉的,也不是因為我特殊,我僅僅只是得了病,跟山里的野獸一樣喝著水就突然死了一樣”
“很可能就是這樣。”
任七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捏緊,“每一個人都以為自己是幸運兒,天選,可實際上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的幸運兒,主角。死了就是死了,僅此而已。”
“真是殘酷啊。”
海東青無奈笑笑“我原以為我對長白群山有某種特別的感覺,是因為我是大山的孩子,所以注定要死在大山,歸還大山。
可如今你對我這樣說,我便只能懷疑這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而已了。
就好像一個病人好不容易到了郎中的面前,可就連他的家人都不愿意騙他說,會好起來的。
這對病人來說,還真是一件殘酷的事情。”
“抱歉。”
任七也學著海東青的樣子拽下一根樹枝,拿在手里的時候卻已被他不小心用力過度,捏的粉碎了。
看著手里那團碎末,他不快地攤開手掌,叫它們落回地上去。
“這時候即便說話再好聽也幫不上你了。”
“我知道。”
海東青用力擦了一把臉,沖任七說道“走吧,趁著我還走得動,你不是想了解那些猿猴身上的秘密嗎”
任七也將剛才對話時不快的感覺拋到腦后,思考起當前的狀況。
在上次尹秀三人前去查看那異象的來源后,那條大紅蛇又突然出現,直沖他們而來。
任七再怎么說也是通感境的高手,雖說沒辦法斬殺那條大蛇,但從那家伙嘴里逃脫還是沒什么問題。
他們向北逃了得有幾十里地,直到躲入一處山澗之中,才終于避開了大紅蛇的追蹤。
也因為這個波折,他們徹底和尹秀三人失散,再冒著風險返回原地時,已找不到尹秀他們的蹤跡。
無奈,他們便只能開始朝著白云峰的方向前進,以期望能撞見他們。
然而群山廣大,有時候可能雙方之間只有幾百米的距離,然而有一道深溝或者一座山擋著,便叫他們看不見對方的身影,阻隔了雙方會面的可能。
“話說,你怎么知道走這邊能遇上尹秀他們的”海東青問道。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