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心心念念的主墓室之后,眾人卻發現那位于最中間的“床”上空無一物,不禁都感到詫異。
難道木孩兒嘴里所說的那個活死人動了抑或者根本不在這里
可按照劉半仙的計算,這里便是整個陵墓的最中心,商人還有后來朝廷將這座山的一大半挖空,為的就是將墓主人安置在這里。
可墓主人他去了哪里
“或者說,這真的是一張床嗎它會不會跟我們想象的不一樣,不是擺置棺木的地方,而是某個祭祀用的臺子”
海東青小心翼翼湊近那兩米見長,一米見寬的臺子,湊近之后才發現,那晶瑩剔透的臺子原來不是由白玉制成的,而似乎是由某種年代長久的寒冰雕刻而成。
原來那臺子看起來像是白玉的模樣,是因為它反射著燭火的光芒,所以看起來才白茫茫一片。
靠近它之后,海東青只感覺手背上冒起一層寒毛,指尖微微發僵。
這種寒冷和刺骨她似曾相識,夢中在冰湖里體驗到的那種窒息感似乎重臨她的身上,只是此刻在這里微弱的多。
“這是萬年寒冰。”
馬小玉克制住伸出手去觸碰它的沖動,喃喃道“在大馬的時候我摸過這種東西。”
“大馬”
劉半仙叫了一聲,“那里可是東南亞,常年濕熱,最冷的時候也就是短袖外面套一件襯衫而已,哪來那么大一塊冰啊”
“我也沒說是這樣大的冰塊。”
馬小玉臉上有了微笑。
“在我小時候,每年總有一批很神秘的波斯人出現在村子附近,他們是從西亞來的商人,西亞是比我們這里更干燥,更炎熱的地方,然而他們帶到這里販賣的貨物里卻有冰塊。
一桶一桶的碎冰,裹在木屑里,用稻草和棉被包覆著,一枚銅錢可以摸一次,據說那就是萬年寒冰。
除非丟到火里邊烤上半天,不然你把它拉到大太陽底下,它也絕不會溶化。
那時候我姑媽把我領到波斯人面前,比畫著手勢讓我把手伸到冰塊上摸了一下,冰冷刺骨,那種觸感好像被火燙到一樣,卻又不叫人覺得疼,只是熱辣辣的。”
“熱辣辣的”尹秀問道。
“沒錯,就是熱辣辣的。”
馬小玉眼睛彎成月牙,“我到現在還記得。”
“照你這么說的話,如果在大馬那樣酷熱的地方都能找到萬年寒冰的話,在這里有這樣一塊大冰塊,便不足為奇了。”
劉半仙嘖嘖稱奇,雖然長白群山氣溫較周圍都低,這里又是地底下,只會更加的寒冷,冰塊在這里保存不成問題。
然而這塊萬年寒冰實在是太過漂亮了,既像是一顆晶瑩剔透的寶石,又像是一汪清澈透明的水,里頭連一顆氣泡,一絲裂紋都沒有,叫任何人看了都移不開眼睛。
他也不敢觸碰這冰床,只是圍著它轉了一圈后,堅定道“這樣的臺子,除了放一位身份尊貴者躺在這里,以叫他尸身不朽以外,哪還能有別的用法”
聽到這話,海東青默默收回了手,只感覺指尖似乎染上了一股咸魚的味道,叫他頗為膈應,嫌棄。
就連冰床這無與倫比的精美藝術品,在他眼里似乎也掉價了。
就一個裝咸魚的冰盤,有什么好神氣的
劉半仙看出海東青眼里的嫌棄,慢悠悠道“小哥啊,咱們玩的多少古董,陶瓷書畫,那可都是從地底下被那些手藝人帶過來。
那些東西多少也沾染上了一些氣味,然而沒人嫌棄,只覺得這是歷史的厚重感,多了一層無法估量的價值呢。
為此那些造假的人還要把東西給藏到糞坑里,埋上幾年,就為了有那股子特別的氣味。”
“咦”
海東青越發嫌棄了,“瓶子盆子的也就算了,書畫也能放墓里不怕被”
“嗨,不放棺木里邊,放外邊啊。”
劉半仙知道他在擔心什么,“就卷幾層油皮紙,或者用牛皮什么的包著,保證是水火不侵啊,那些土夫子下去把字畫拿出來,也不能當時就拆,年代越久遠的越要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