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維雖覺得煎熬,然而此時此刻,他必須堅定地站在尹秀的一邊。
于是他也將衣擺掀開,露出系在腰間的手槍,表明自己的立場。
鄭伯額頭流出汗水來,即便一把年紀,也未遇上過這樣可怕的場合和敵人。
鄭伯敏銳地感覺到,眼前的人身上殺氣涌動,化作實體的波紋,給眾人肩頭壓上沉重的負擔。
尹秀真的有超脫一切意義和道理之上的重大使命在身,以至于即便是眼前這些婦孺的性命,也要為那使命讓路,不能擋在他的面前。
“動手!”
尹秀皺著眉頭怒喝一聲,立即有人被嚇到走火,一顆彈丸射在尹秀的腳邊。
尹秀抬手,露出袖子底下肌肉虬結的手臂,殺氣噴薄而出。
就在這時,夏毅終于趕到。
“尊駕,請等一等。”
“等?”
尹秀冷哼一聲,“等什么?等你們交代遺言啊?”
夏毅冷笑,“我是說,如果你們想見師尊的話,即便殺光眼前這些人也沒用。”
“但他們擋住我的路了。”
“現在不會了。”
夏毅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顯然是比鄭伯更說得上話的人,夏毅這樣一比手勢,圍著尹秀的人群便讓開了一條通路。
“你是帶我們去見那嶗山道士?”
“如果我說不是,你還會來嗎?”夏毅露出自信的笑容。
“為什么不?”
尹秀跟在他的身后,隨著夏毅的指引,走入社區的深處。
這里的房屋也同樣混亂,破敗,似乎這一個村子大小的地方,找不到一棟可以稱作是房子的地方。
這些高高佇立著的建筑,更像是非洲草原上白蟻堆出的巢穴,胡亂插上木板,鐵片形成的古怪高塔。
不過在這里,尹秀倒是注意到這些樓房上都有了八卦的圖案,那是與那嶗山道士如出一轍的八卦圖。
“師尊并不在這里。”
似乎是看出尹秀的懷疑,夏毅干脆承認:“這里是師尊的道場,但師尊不在這里。”
“我知道,”尹秀已經不意外了,“即便追到了這里,我也對那個嶗山道士一無所知,所以找不到他也正常。
甚至我都不知道他放一大幫人在這村落里做什么,難道是為了供養他嗎?”
“供養?”
夏毅身子仍然向前,扭過頭來笑道:“不是供養,這里的人生辰八字都很特別,他們是昆侖力士的候選人。”
“什么?”
羅維驚叫起來。
他不由想起之前那些戴著面具,面具底下又被磨平了五官的傀儡,那些人便是這里之前的村民中的一個嗎?
奴隸。
羅維突然想到這么一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