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凰再無之前的風情,只是保持著笑容,“你自己來。”
“什么?”
白鳳凰扭捏一下,用手指指示位置,“卡住了。”
尹秀低頭,隨即尷尬道:“我火氣很大。”
“看得出來。”
白鳳凰端著水盆走出去外頭,不再理尹秀。
尹秀看她出去了,又摸了摸身上,這才發現他的外套已經被掛在了架子上。
他趕緊起身去找,從風衣的內袋里找出了幾個紙人。
代表著任七和劉半仙的紙人還是同先前一樣,已被焚燒了大半,但情勢沒有再惡劣下去。
而代表著馬小玉的紙人則安然無恙,這表明她眼下很安全。
如此,尹秀終于松了口氣。
他又翻了翻口袋,找出之前在千佛寺分化給他,用來聯絡的那張符紙。
按照馬小玉的說法,要是持有符紙的人相互之間離得太遠的話,即便把它點燃了,對方也感知不到。
因此尹秀將符紙又放了回去,只等著白鳳凰進來。
白鳳凰進屋,這時候尹秀看清她的裝扮,還是跟先前無異,穿著苗人特有的短裙,穿著透氣的鞋襪,扎著銀質頭飾,露出兩條如藕一般的腿。
“看夠了沒?”
白鳳凰將手里端著的籃子放下,遞過去一個竹筒。
“喏,既然你暫時死不掉的話,我們便不會叫你餓肚子的。”
尹秀接過竹筒,將上面的簽子揭開,糯米飯混合著臘肉,菌菇的味道撲面而來。
他眼下正餓的要死,立即毫不客氣地低頭,用手扒拉著吃了起來。
“別急,別急,多得很呢。”
白鳳凰坐在凳子上,雙膝并在一起,饒有興趣地看著尹秀。
“就是在我們寨子里,也少見你這樣吃飯的爺們哩。”
“廢話,你要是被人打的跟死狗一樣,你也會像我一樣吃飯的。”
“那我又何苦跟你們一樣,被人打的跟死狗一樣呢?”
白鳳凰攤手,“像我們這樣嬌滴滴的女孩子,從來就只有我們打別人的份,哪里輪到別人打我們呀?”
“用你那個葫蘆啊?”尹秀反問她。
“你!”
白鳳凰想起上次的事情,不由生起氣來,瞪一眼尹秀。
“把你救了,給了你口吃的,結果你也是不識好人心呀。”
“誰說的。”
尹秀繼續扒拉飯,又沖白鳳凰伸手,“有酒嗎?”
“傷筋動骨一百天,哪有人像你這樣只剩半條命還喝酒的?”
白鳳凰將腰間另一個竹筒解下來,遞過去,“喏,不要喝太多了。”
尹秀接過竹筒,猛灌一口,灼熱的酒液帶著竹子的清香流入咽喉之中,精神終于為之一振。
“你的脾氣跟白孔雀還真是一模一樣啊,嘴巴上硬的很。”
“白孔雀?”
白鳳凰瞪大了眼睛,“你見過她?”
“我們一路結伴,到了千佛寺的。”
尹秀伸手,又拿過一屜竹筒飯,“放心,她的狀況也很好,只是差點做了蛇神的新娘而已。”
“這么離奇?”
白鳳凰懷疑地看著尹秀,“你莫不是在誆我?”
尹秀看她一眼,“白孔雀的腿上有一顆痣,紅色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