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玉京,是帝國的首都。
因為在此建立城市時,有煉氣士從地底挖出了十二根參天的玉柱,因此得了這個名字。
作為龐大帝國的首都,雖然被外敵入侵,洗劫過,可從外面看來,它依舊偉大,無可撼動。
八國聯軍的動亂剛剛只在一周前結束,然而這里已再無戰爭的疑云,民眾如以往那樣生活,走動,好像那戰爭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城門口這幾日加強了警戒,幾位看起來職階不低的長官都站在門口,雙眼敏銳地盯著每一個從城門底下經過的人。
就連路過的馬車的車箱,牛車上放的稻草都要被翻開來仔仔細細查驗,杜絕有人藏身在稻草堆或者馬車夾板中的行為。
那些古怪的伎倆,在這千百年的歷史和傳說之中都已變得不稀奇了,像是被人看爛的帽子魔術,看久了只叫人打哈欠,全然沒有新奇,以外,的感覺。
然而百姓們早已習慣了這陣仗,玉京這地方,隨便一塊磚頭砸下去,哪里不能砸倒一片出來?
他們的生活,還是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繼續下去,一如往日。
玉京,這座古老而又偉大的城市,還沉浸在它長眠不醒的幻夢之中。
這幾天里,城門守衛官阮金吾已從人群里揪出了許多的危險人物。
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再古怪的伎倆,花樣,在耍過千百次之后也只叫人覺得無趣,拙劣。
即便有些偷天換日,喬裝打扮通過城門的伎倆,阮金吾未親眼見過,然而這些所謂妙計也在說書人的嘴里說爛了,就是路邊小孩也能說上幾個套路,方法。
這幾天里,他揪出過辦成農戶的江洋大盜,假裝算命先生的白蓮教,扮做戲子,混在戲團里涂脂抹粉的欽犯。
說起那個扮做戲子的欽犯,阮金吾現在想起還想笑。
因為那家伙實在是太蠢了,明明臉上涂得雪白,好像是抹了一把墻灰在臉上,然而他的手卻是黝黑粗糙,這樣的一雙手從戲服里伸出去,不得把小孩子給嚇哭了?
阮金吾正發笑時,手底下官兵急慌慌上前通報:“大人,有一隊人不太對勁,被我們攔下了。”
“不對勁?”
阮金吾揉了揉眼角,什么人都逃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他跟著官兵來到城門底下,看見被攔住的是三男一女,都騎在馬上。
為首一人趾高氣昂,長得不高,干瘦,面相猥瑣。
他穿著一件神色馬褂,馬褂上別著一條金表鏈,好像怕別人看不見一樣,胸前口袋里那金晃晃的懷表露出一半表盤來。
他的手指上也戴著好幾個戒指,紅的綠的金的,閃閃發光,這就叫人明白他為什么要戴墨鏡了,因為恐怕他一抬手便會閃到自己。
“下馬。”
阮金吾上前示意劉半仙下馬來。
達官貴人,富家翁他是見得多了,深知這些人與平常人沒什么區別,所以并沒有如常人那樣,畏懼這些看起來十分氣派的“大人物”。
劉半仙不理會他的指示,而是很不高興地轉過頭去問尹秀:“我有幾年沒回來了?”
“劉爺,七年。”
“那怪不得了。”
劉半仙啪一下將扇面打開,上面畫的是一只碧水麒麟,麒麟每片鱗片上都嵌著金粉,眼睛更是用祖母綠畫的,在陽光下閃著眾人的眼睛。
“怪不得什么?”阮金吾沉著臉。
“怪不得你不認識你劉爺啊!”
劉半仙將扇子幾乎要戳進阮金吾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