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捏起鼻子灌了口酒,放下酒杯時已經成了白胡子“其實你說了也沒問題,畢竟你身上一點兒血債也沒有。”
喬瑪尼咳嗆一聲,但隨后哈哈大笑起來。
他進軍隊那會兒正是騎兵連缺人的時候,他雖然只有騎騾子的履歷,卻也在一眾新兵里脫穎而出,被上級塞進了克雷頓的騎兵連。
不會騎馬的騎兵當然不能上戰場,所以克雷頓安排他去做后勤,倒是避免了和敵人交火。
“你說的是,確實是這樣。不過你的安排也讓我吃了不少苦頭。薩繆爾和肯他們可嫉妒我了,白溪戰役前的那段時間里我一天要打兩次架,這可不比上戰場輕松。”
“但你還是用自己的方式解決了。”
克雷頓舉起酒杯“敬喬瑪尼和他打動人心的廚藝。”
喬和他再碰了一次杯。
又喝了兩輪酒,克雷頓還想旁敲側擊詢問審判庭主教戒璽的事,但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你看這是什么”
喬神神秘秘地從懷里掏出兩張門票一樣的東西,不過簡陋得簡直就是手繪出來的。這看起來像是巡游馬戲團會賣的那種票。
克雷頓詫異地念出門票上的字“斷翅天使我沒聽說過。”
“那我一會兒就帶你見識見識,這次你可是沾了我的光了。”
地下劇場里人來人往,年輕男女的尖叫在密閉空間內環繞不絕。
聯排的紅色座椅利用色彩讓人的情緒更加亢奮。
喬瑪尼握著一瓶酒,招呼著老朋友克雷頓貝略跟著自己前往預訂的座位。
魁梧的身體擠過充滿劣質香水味和汗味的人群,克雷頓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他本以為離開酒館就能好受點,能談正事了,沒想到又被喬帶到了這種地方。
“斷翅天使”是一個隱秘的脫衣舞俱樂部,這里不僅氣味糟糕,天花板和地板也破破爛爛的,座位外面的紅色罩布都岔了線。
但奇怪的是,就算環境糟糕成這樣,來這里看表演的觀眾還是人滿為患。
“怎么了,中尉,臉色這么難看”
喬拍了拍扶手,克雷頓順勢在他旁邊坐下。
“沒什么,就是感覺這里有點臭。”
喬恍然地放下綠色酒瓶“哦,這其實很正常,你在意的話就小心點,不要碰扶手和前面一排座位的椅背就行。”
克雷頓皺起眉頭,他確信對方在說的話題和自己不是一回事。
“不說這么多了,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喬將右腿抬起來搭上左腿,興致勃勃。
工作人員拿著倒計時的紙牌在舞臺上示意,隨著顯示1的紙牌出現,場地中的燈光一下全部熄滅。
三秒后,一束強光打在空白的舞臺上。
克雷頓抬頭看舞臺上方的鐵架臺,那里有人在操縱一個精巧的鏡面裝置,可以通過操控來移動打光,十分精巧。只用一盞馬燈就能照亮很大一片區域。
在異域感的弦樂聲中,身披粉紗的妖嬈舞娘緩緩踏著節奏出場,
她有著卷曲的長黑發,皮膚雪一樣白,纏布代替衣服裹在身上。赤著腳,燈光下的豐腴的身體蛇一樣扭動,格外吸人眼球。
在燈光的暗處,還有一些看不清面目且同樣打扮的伴舞一同搖擺著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