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署那里的排班也進行了一次調整,他將一切安排妥當,就回到銹蝕銀幣通知朱利爾斯一起出發去熱沃。
剛進門,他就聽見夏綠蒂在和加米尼恩家的公子爭吵,她看到克雷頓,立刻迎了上來,但氣勢洶洶的樣子看起來不是來打招呼的。
“貝略先生,您確定要讓他做助理嗎”她指著朱利爾斯問道。“他對我們的工作一無所知,剛剛我們說起圣阿爾文教區奧倫家的那筆訂單,要把一整套舊家具送過去,那么近的距離,只需要人力就能解決的工作,他竟然說用馬車去送您能想象嗎”
女助理一臉悲憤,被她指著的朱利爾斯雙手撐著自己坐到柜臺的桌面上,表情很是無辜。
“我還以為城市里面只有馬車這一種交通工具呢。”
就算格羅涅加米尼恩對自己的小兒子并沒有傾注多少感情,但是朱利爾斯能夠得到待遇都遠超一般人,他既不關注,也不會去想象更落后的事物。
克雷頓拿他們沒辦法,只能稍微安撫了夏綠蒂,又讓朱利爾斯跟自己上樓,總算是隔開了這對冤家。
“我已經準備齊全了,今天下午就可以出發去熱沃。”
“你的動作比我想象得還快一點。”朱利爾斯頓了頓,他突然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也適用這句話,尷尬的情緒又翻涌上來,于是提及另一件事轉移話題“如果你要去熱沃,我建議你帶上那把斧頭,就是我們在轉運中心找到的那把。”
克雷頓記得那把奇物斧頭。
他傷勢痊愈后有嘗試這件奇物的特殊能力,但因為唐娜的不期而至,這份探究不得不中斷了。
對于朱利爾斯的建議,他感到疑惑。
“你知道了什么如果是要防身,我已經帶了槍了,阿西娜那樣的對手可不常見。”
朱利爾斯古怪地笑了起來“沒什么,你帶過去就知道了,你會感謝我的。”
克雷頓投之以懷疑的眼神,他不覺得這次會遇到很棘手的家伙。
“你最好確定這值得,它可有六尺那么長,非常的引人注目。我還要再雇一輛車才能放得下它。”
“相信我,你會用的上的。”
朱利爾斯再一次強調。
“這把斧子的確用上了,但你應該早點和我說明的。”
克雷頓早已脫去了外套,白襯衫下的肌肉鼓脹,頭發和臉在寒風中冒著白煙。他斜探著身子,雙腳卻在地上扎得極穩。結實的雙臂鉚足了勁再一次掄動巨斧,重重噼砍在厚實的樹干上。
蘊含猩紅靈氣的斧刃在砍樹方面也是一絕,儀式斧的古雅外形與實用性正是兩相般配。
之前累積的缺口連成一線,高達三十尺的巨大杉樹隆隆倒下。
這已經是他砍倒的第六棵大樹了。
“你還要多少棵”他將斧頭拄在地上,喘著氣偏身向法師詢問。
朱利爾斯正懶洋洋地坐在一個敦實的樹樁上,用他的魔杖在地上畫圈,聽到克雷頓的疑問,他瞇起眼睛看過去。
“我要用一片不會被打擾的,遠離人煙的空地做儀式,這片區域理論上已經足夠了,但為了防止意外,你再砍六棵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在報復克雷頓讓他多畫了幾十張魔法傳單的仇。
克雷頓冷著臉,拄著斧頭道“朱利爾斯,我必須提醒你一件事,我們的時間是有限的,這個限度不取決于你我,而是取決于我們的馬車夫,還有他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