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返回旅館,正見到裴倫在門口鏟雪。
旅館外也有一些露天的長條桌椅供客人休息,不過現在還是大白天,除了他們幾個沒別的人在這兒。
克雷頓向小裴倫復述了一遍丹尼口中的外鄉人長相,后者沉思片刻,卻搖了搖頭。
“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上個月來鎮上的外鄉人太多了。”
“鎮上都有誰來”克雷頓問他。
裴倫放下鐵鍬,掰著指頭細數“有巡回表演的馬戲團和游巫,還有一些來找工作的人。他們喝酒后鬧了不少事,然后又離開了。再后來城里來了一伙兒教士和衛生局的公務員來給鎮上做衛生情況調查,還有當兵的和他們一道,他們在這兒住了一陣,又帶走了一些身體不舒服的人去城里接受治療”
他算了算,上個月見過的外鄉人竟有四五十個,而且大部分人都上過牌桌,他根本記不得有誰和丹尼一起賭過,只記得丹尼似乎有和誰打了一架,還受了傷,因此一直悶悶不樂。
至于那些容貌描述很遺憾,它們并不出眾,沒有給裴倫留下深刻的印象。
克雷頓皺起眉頭,繼續追問“那鎮上最近有誰去世嗎”
“你問這個做什么”裴倫警覺起來。
中尉拿出項鏈。
“你還記得它嗎”
裴倫看著它,又看向克雷頓,他點點頭“當然,你來的那個晚上問過我。”
“我們收到它的時候,上面沾滿了血跡,所以擔心它的主人受了傷。”
克雷頓扭曲了一些事實,又用委婉的措辭表述了擔憂,最后又補充道“我們剛剛去了勞倫斯先生的家,已經確定這條項鏈就是他打造的,但他和丹尼先生都沒法聯系到那個買家,丹尼先生只記得他和那個人一起在旅店打過牌,所以我們才來找你。”
裴倫臉色稍霽。
無論如何,這聽起來不是在做壞事。
但可惜的是,他依舊幫不上忙。
“如果你們實在想知道那條項鏈屬于誰,不如去問問教堂的神父和教士。”
“因為他們和女性往來的很密切”朱利爾斯插口問道。
裴倫重新審視了一遍這個人,確定這個人的想法比發型更加離奇。
“不,是因為懺悔室的窗口很低,神職者在里面只能看到懺悔者的胸口。要是他們有看到這條項鏈,一定會印象深刻。”
鎮上的人不算很多,神職者每周又都會主持一次禮拜,多年以來幾乎可以認得每一個人。懺悔室的窗口設置得低矮對于他們而言其實并沒有什么用處,只是讓懺悔者自己覺得好過一點而已。
小地方的教堂都是這樣的。
克雷頓覺得這個建議很好,他決定下午就去。
現在離中午還有一個小時,他們還夠休息一會兒,在旅店解決午餐,也正好能等到尹恩的調查結果。
他向小裴倫道謝,然后進屋上樓。
朱利爾斯跟在他身后,兩個人把老樓梯踩得嘎吱作響。
“要是運氣好,我們今天就能找出項鏈的原主人是誰了。”中尉樂觀地說,他的體重也不算輕,木板在他的腳下劇烈呻吟著。直到他走上二樓才有所收斂。
“既然你這么說,那就肯定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