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具有奇跡,那么塞萬或許可以擺脫那個預言的鉗制。
然而奇跡沒有出現,塞萬回來了。
苦修是最后一條路,沒有獲得奇跡也可以通過嚴苛的苦修刺激出另一種力量抵御預言、或者詛咒的力量,許諾成為黑衣修士正是取得苦修法門的捷徑,自愿的圣職可以在教會內申請得到至誠兄弟會的苦修引導。
路易斯說明了理由,但那個孩子另有想法,他愛上了一個姑娘,不能繼承養父的衣缽。
黑衣教士知道那個姑娘的身份,包括他們調查阿德來德拉克斯的過程也是,從完成學業返鄉之后,他便關注著拉克斯家族的信息,試圖找出那個做出預言的老女人的來歷,他們從文冊室中找到的卷籍也是他曾翻閱過的,因此他知道拉克斯家是水澤仙女的后裔,那是暗裔的一種。
他知道這件事后沒有插手年輕人的戀情,他也希望這個姑娘能有一天覺醒血脈,用她的力量遮掩住其祖先的預言,但薩沙市教會的命令和來人令他不得不終止了計劃。
然后塞萬就在他的視野外死去了,皮被制皮師灌注了邪能做成奇物,陷入了不義不凈的境地。
路易斯不得不承認命運的力量。
可盡管他挽救養子的努力失敗了,那份預言也終究不算完成。
黑衣教士的身體在長椅上微微搖晃著,他的手仍在撫摸塞萬的頭發,心中光明澄凈,令他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切骨的悲痛并沒有持續太久,他的理智就又恢復了,并沒有真正浸沒血液心靈的心碎之感,威脅了他將近三十年的預言終于實現后,他甚至感到自己的心臟也成了空氣般,輕飄飄的,不會傷也不會痛,輕松的要命。
這一切就像夏季的暴雨,狂亂的雨水之后便是烈日晴天。
他感到自己應該為這平澹的反應懺悔,因為他不僅為塞萬拋棄了信仰,放任暗裔和養子廝混,隨后又因為對信仰的畏懼而逼迫了自己的孩子。他是這樣的軟弱,活該得到這樣的結果。
可如果他該懺悔,那么,那在他心底萌發的微弱呼喚又是什么
路易斯站了起來,他的手托在養子的皮膚下,宛如捧著圣物一般向宣講臺走去。
一層熾白色的微弱火焰從他的指尖緩緩地向外蔓延,將皮膚中蘊含的邪能逼烤出縷縷黑煙,很快,這幾不可查的透白色火焰蔓延至人皮的全部部位,將脆弱的組織連同邪惡的能量一同焚燒殆盡,灰盡碎片透過他的指縫摔落地面,只留下一縷金發仍托在手上。
奇跡終于回應了他的呼喚。
路易斯將圣典翻開,將養子的金發夾入其中,隨后又合上書頁。
他眨了眨眼,開始感到無聊。
新獲得的奇跡也沒法挽回他的想法,他現在不覺得奇跡有什么好了,這仿佛成了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
“我現在該做什么”他自問道,隨后又不假思索地給出答桉“我要去找阿德來德,她可能會知道什么。”
“或許,在找到她之前,我還需要弄到一把槍”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