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確實在進門前看到一只死鳥,不過是被吃掉一半的狀態,他的臉色越發難看。
食肉的隼捕食其他鳥類是很正常的,但他根本不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這個時候,朱利爾斯身上仍有一只光榮之手,能夠起到一定的轉運效果,而唐娜只是用巫術幫他傳遞信件而已。
信使被隼殺害的結果讓克雷頓想起至今還躺在床上的瑪麗艾塔。
他什么也沒說,將信件疊起收好。
“等太陽落山,我們去殺楚德奧斯馬爾和他的仆人。”
芭芭拉沒有驚訝,她只擔憂一件事。
“朱利爾斯先生說他們也是超凡者,或許戰斗不會很快結束,如果我們在外面戰斗被其他人發現了怎么辦”
“你穿勞倫斯妻子的衣服,頭發和臉擦上灰,不要讓別人認出來你就行。”
“那您呢”
克雷頓毫不猶豫地說“我要是被認出來,就告訴本地人珍是個女巫,我被她操控了神智。只要你能在被發現真實身份之前躲起來,我就不會有事。”
說這話的時候,他忽然感覺似乎有一根老舊的刺扎了自己一下,但什么后果也沒有。
因為這無疑是最有效的方式。
他幫了本地人,施密特會幫他們說話,路易斯也會幫他們說話,瑪麗艾塔這個被人們認識的郵差更是從頭到尾都是他們的人,即使他在當地殺人被人發現,也不至于被立刻被執行死刑。
并不是說克雷頓是個悲觀的人,但在這里動手,他必須先考慮失敗。狼人可以在熱沃來去自如,但克雷頓不行,他有親朋好友。
芭芭拉采納了他的建議,上樓換了一身衣服,然后下來到壁爐邊,給自己的臉和頭發抹上衣服原主人的骨灰,確保晚上行動時不幸路過的路人都只能看到珍。
他們等了一刻鐘,大概是四點半的時候,太陽開始下山了。
屋頂、街道上因為慶典而半化的積雪重新凝固結冰,這種現象使得路上行人摔倒的次數也更頻繁了。
因為天氣越來越冷越來越冷的緣故,兩個暗裔注意到今晚愿意出門的人幾乎沒有,大多人進了屋子就不愿意再出門,這也正好是他們的機會。
克雷頓立刻開門離開,和芭芭拉一起向醫生的住所走去。
在寒風中,他再次向芭芭拉低聲叮囑道“你記住了,盡量別被那兩個人發現,如果可以,讓醫生夫婦陷入睡眠,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但如果你覺得對醫生夫婦的干涉有被察覺的可能,那就放棄行動。如果聽到外面有槍響,而房間內有血腥味傳出,那你就進去把那個流血的生物殺了,我稍后就到。”
“那如果楚德奧斯馬爾不在呢”芭芭拉問。
這并非沒有可能,奧斯馬爾有時候會離開居所散步,但他們卻找不到他。
“那就先對那個胖子動手,你找一個沒人的房間進去,對著窗戶做手勢,我會看到的。”
克雷頓說完,揮手趕她離開,他沒有向她解釋自己舀留在這兒的原因,因為芭芭拉不知道他們分開的原因也會去執行命令。
她真的很聽話。
看著吸血鬼飄向那私人診所的后門,克雷頓先將步槍拋至房頂上,然后助跑兩步,踩著墻面伸手勾住房頂,腰部用力將身體提上房頂,然后為步槍裝彈,瞄準著診所的二樓窗戶。
他們之前與楚德奧斯馬爾同住在旅館的時候,他就已經掌握了一部分對方的習慣。
奧斯馬爾大概是喜歡居高臨下俯瞰他人的感覺,因此每天晚上都會在窗前觀望樓下的行人,時間從晚餐后持續到睡前,他見過對方好幾次這么做,絕不會看錯,而這就是最好的刺殺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