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很不高興,但卻沒有感到很餓。
那只光榮之手落在他肚子里后一直沒有被消化,他感到自己的胃沉甸甸的,但也因此抵消了一部分饑餓的感覺。他開始考慮回去后要不要把它吐出來,換一點蠟燭、或是石頭之類不能消化的東西取代它。
現在他不會這么做,他需要一點好運來幫助自己。
克雷頓像拿手杖一樣拄著蚊群屠戮者向獵人們的新代表的住處走去,他要先拿一樣東西再去對付楚德奧斯馬爾。
他要一桿凡尼制式步槍。
尋常燧發槍的威力太弱了,他在吃制皮師的時候檢查過這頭怪物身上的傷痕,鉛彈只射穿了它的表皮就停下了,最深入的那一顆彈丸也只探入半寸,而他的狼人皮毛并不比制皮師的皮要差。
礙于裝藥量的限制,這些民用獵槍不能造成多大的傷害力,一般人多穿衣服也能多挨幾槍。
而楚德奧斯馬爾和闊克中至少有一個人掌握心秘傳,心秘傳可以模擬其他秘傳的效果,包括刃秘傳,刃秘傳是最為普遍的秘傳,其中就有增強皮肉骨骼強度的辦法。
獵人的新代表在家和朋友、兄弟大擺宴會,都喝得醉醺醺的,看見克雷頓貝略時卻還能記得他。
“拿什么都可以拿”他對克雷頓喊,旁邊的人也都醉醺醺地附和。
空氣中彌漫著煙草的香氣,配合大廳里布滿淡綠色紋的墻紙,克雷頓有一種處于燃燒著的森林之中的錯覺。
隨后一個臉色酡紅的男人高舉酒杯“敬杰弗里鎮長”
“敬老施密特”旁邊的男人也高喊。
“敬我”
“也敬路易斯”說這話的人忽然有些底氣不足,后面的聲音小了下去。
“敬貝略先生的哨子”
“敬那些在山坡上犧牲的勇士”
這些人敬來敬去敬個沒完,變著樣給自己和別人灌酒,盡管他們還是信徒,但這兩周的事讓他們早就昏了頭,忘記現在還是在大齋月、信徒不應該喝酒的那些規矩。
不過也沒有圣職再去約束他們了。
在他們的敬賀聲中,克雷頓只拿了一把步槍和一些火藥彈丸就走了。
離開獵人們的宴會,他折身向珠寶匠勞倫斯的房子走去。
他上次去的時候還有主人招待他,但這次卻絕不會再有這種事了。
這里只有芭芭拉。
克雷頓快步走進屋子,然后將門拉上,芭芭拉正等在廳里。
“珍已經處理掉了,還有,我剛剛撿到這個。”她向他展示了一張紙條。
克雷頓拿過紙條,看了一眼,表情立刻凝固。這上面的內容分明是他離開前讓朱利爾斯向長老會寫的求援信。
“你是怎么拿到它的”
芭芭拉指了指門“一只山雀帶著它,然后被一只隼追上殺死了。尸體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