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有些可以琢磨的細節,然而克雷頓以自己作為狼人的經驗,認定其他的可能很小。
只有一個疑點讓他保留了懷疑的種子,那就是孔里奧奈家族在阿爾伯特口中是伯達拉比克的貴族統治者,暗裔在多恩被封為貴族,他對此聞所未聞。
他曾經隨一位貴族朋友觀摩過王國紋章院的《藍血書》,上面還有效的姓氏不到八百個,他雖然不至于個個都能記憶,但可以肯定自己對孔里奧奈這個姓氏一點印象也沒有,所以即使孔里奧奈的領主有爵位,大概也只是個騎士。
有些權大勢大的貴族被國王授予了可以私自冊封騎士而不必申報的權力,因此有很多騎士在籍無名,要知道他們的事跡,只能去他們世代居住的地方尋找。
朱利爾斯此時倒提供了一個新的信息。
“孔里奧奈是一種毒性植物的古語名稱,我們管它叫白曼德拉草。也有人叫它魔鬼根,狼雜種。”巫師顧問對自己的雇主低聲解釋:“它雖然有毒,但只要通過一套復雜的方式炮制,它就能反過來給人治病,或是做護身符。”
聽他這么說,克雷頓立刻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
貴族的姓氏有時來源于領地,有時來源于他們建立的功勛,有時是他們曾經從事的職業。
“孔里奧奈”三者都不是,按照這種起名寓意,它應該是某位大領主收復了這個狼人家族后,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而賜予他們的姓氏。
“我都不知道還有這個含義呢。”阿爾伯特警長說,朱利爾斯的低聲居然沒能逃過他的耳朵:“孔里奧奈家族和至誠兄弟會的神職人員鬧得很僵,聽說是因為宗教信仰上的不同,他們不許這些苦修士到自己的領地乞討,還公開稱呼他們為異端。”
他看著克雷頓:“你與孔里奧奈家族的人有些相像,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兩位教士才記恨上你。”
“那他們心眼也太小了。”克雷頓說,他不覺得阿爾伯特知道真相。
至誠兄弟會不是那種云游苦修士,他們會建設固定的據點,而孔里奧奈家族更是伯達拉比克的領主,他們相處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如果說苦修士們被教區主教授權攻擊孔里奧奈家族,那魏奧底就不該還有表面的平靜。
多半是政府承認了孔里奧奈家族的地位,但也限制了他們,禁止他們出入某些場合。
所以當那兩個苦修士以為他是孔里奧奈家族的一員時,才會表現出明顯的敵意。
“你們還去監獄看嗎?”阿爾伯特問。
“當然。”克雷頓回答。
監獄就在一條街外,他們很快就到了,這里有另一群暴力犯。
那些漢子原本零零散散地坐著,看到外面有警察經過,他們全部爬起來湊到黑鐵欄桿邊上,怒視著經過外側走廊的阿爾伯特一行人。
“披著黑皮的狗!”一個瘦小的男人抓著鐵欄桿猛力搖晃。
旁邊的同黨也大呼小叫。
聽他們的口音,像是從北方來的。
“這又是些什么人?”克雷頓問阿爾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