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處豪宅里發生過世上最褻瀆、惡心、情色之事。
就在現在,黃昏將夜之時,亦有數十個赤身露體的男男女女毫無廉恥之心地在室內的走廊、廚房、禮堂、待客室、餐廳用人人都會的儀式取悅淫逸的魔神愛納特。
當褪下衣物,不同種族的特征在這些平日里隱藏自身的暗裔身上顯現,鱗片、羽毛、成片的絨毛但沒有一個把這些存在當做自己與其他生物水乳交融的阻礙。
痛苦與歡愉交雜的呻吟高高低低充盈著豪宅。
在不同的樓層,身穿黑色長袍的墮落圣職們手持提燈從這些糾纏的身軀邊交錯穿梭,習以為常地巡視著這里發生的一切。
直到夜色完全吞沒這棟宅邸,聲音才徹底停歇下來。
男人們穿上衣服,而女人們則被仆從攙扶去了宅邸中的密室,這里僅有蠟燭照明,她們躺上一張張提前準備好的床,在完全封閉的空間中等候魔侯的親自臨幸。
昏暗的燭光中,有幾個女人受到了魔侯的注視,她們平躺在潔白床鋪上的身軀顫抖著,汗水打濕了身下的床單,腹部也漸漸鼓起,待到午夜時分,來自地獄的賞賜結束,她們便成為了懷胎九月的孕婦模樣,
到了這一步,密室又被打開,幾個同樣信奉異端的老年女性仆從走進來協助她們生產。
從那一雙雙打開的大腿之間誕生的胎兒身上蒙著羊水血膜,大小分量與正常分娩的嬰兒別無二致,但形狀分明還未成型,也許當它們真正長成,其大小就不適宜再由自己當前的母親產出,
而在這些成品中,亦只有一個嬰兒與眾不同。
它雙手握拳,稚嫩地蜷縮著,頭頂還沒有硬化的犄角和羊蹄似的雙腳證明它繼承了父親的位格。
它被接生婆從母親的產道里拖拽出來,接著又在敬畏的目光中經歷了許多只手的傳遞,終于被送往了一位面目慈藹的異端牧師的懷中。
異端牧師吻了吻這個嬰兒的頭,然后將它丟進火里。
將魔侯王子送去了地獄,巫魔會的墮落主教得到了啟示。
“我們應該作戰。”
這個消息被通知到宅邸中的每一個人。
除了黃光會和巫魔會兩大暗裔的庇護所,其余零散分布的暗裔也有著自己歸屬的結社可以求援,再不濟也可以通過捐獻家財的方式請求庇佑,這就是他們敢于留下來的底氣。
迷人糖果屋、“古錢”沉船打撈公司、獵狼人集團、“尖牙利嘴”俱樂部、迪拉格大學本土巫術發展與新大陸香料關系課題研究小組在近衛大規模襲擊暗裔群體行為的一天內,魏奧底星羅棋布的教堂、秘密結社、邪教團體、非人類崇拜者、惡魔信徒中有些能力的都得到了消息。
無論這件事是否和它們有關,這些組織人物也都暗中盤算著如何在這次沖突中為自己謀利。
在這一整天里,經過各種儀式、通靈、占卜、預言、祈禱,這些密教對近衛的態度漸漸趨近一致,那就是徹底的敵對。
而在對抗的態度之外,一個誰也沒聽說過的名字忽然被某些高位的存在在啟示中提及。
亞歷山大·伊萊文。
“殺了他,奪走他的成果。”這些啟示不約而同地如此說道。
這些異神的眷屬不需要知道這個人過去做過什么,因為當他的名字被上位者提到時,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到了次日凌晨,真實世界的戰士們開始旁若無人地出現在街上。
雖然他們平時也出現在街上,但他們之前的穿著基本與普通人無二,而現在,他們為了隨時襲擊、或者為了隨時抵御他人的襲擊而戴上了漆有花花綠綠紋章的武器盔甲、巫術奇物、乃至使用各種動植物素材的護身符。
末了,還有許多人為自己的臉涂抹了油彩戰紋,或是增幅力量,或是單純不讓他人看清自己的面容。
千奇百怪的打扮讓不明就里的路人也開始疑惑當天是否是有什么特殊節日,只有一些有心人注意到那些滑稽打扮的人臉上沒有任何笑意,而身邊也帶著可以殺人的利器、槍械,于是沉默的避而遠之。
白天剛剛來臨,隨著這些打扮滑稽的人物開始行動,爆炸的聲音在各區出現。
感受到威脅,近衛組織成立了數支行動隊伍分別前往東區和南區保護圣心友愛會的產業,這正是魏奧底富人們雇傭他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