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損失了很多近衛,這一次只能靠你了。”
少校拿著三明治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等那份公文出來了,你們找到了那些目擊證人再通知我。我能給你二十個士兵配合警察前往伯達拉比克,但只有槍,沒有炮,而且他們也不會真的開槍。”
“足夠了。”菲戈說,他需要的不是槍手,而是軍隊的身份。
“我們接下來商議一下細節吧,”
要對付實權貴族本就不容易,即使是個小貴族,
他回憶起父輩描述的那個混亂時代,魏奧底公爵的倒臺是受到了隱晦而頻繁的襲擊,當貴族頭銜的繼承人是無能之人,缺乏一雙慧眼,這些禍患就會自然而然出現,在巨魚身上撕下肥美的血肉。
但那是非常漫長的經歷。
大廈傾倒時無聲無息。最后的魏奧底們離開這座城市前還保有一片不小的土地和幾處房產,報紙也隆重地報道著他們的外出度假計劃,直到五個月后,政府、法院,乃至教區理事會的多個重要職位被留給了與魏奧底們素不相識的新人,主教和官員們在施行什么辦法前也不再說要寫信問問魏奧底們的意見,人們才意識到這座城市真的不需要公爵家族了,之后這座城市就步入了混亂時期。
也許一些人會把這當做市民階級的偉大勝利,但在有識之士看來絕非如此。
多么可笑,盡管公爵家族早已失敗,被迫離開魏奧底,他的敵人也花了近半年時間才敢相信自己的成功。
而現在他們還要防范對方卷土重來。
公爵家族失敗了,但他們沒有滅絕,這種失敗稱不上永恒。
只要一個貴族沒有沾染惡習,且有著正常意義上的奮斗者的美德,依靠政策法律的優惠,他們重新出人頭地就是遲早、甚至可以說是極為快速的事,根據某些地下學術研究表明,他們的升遷速度是平民的七倍。
憑借個人努力振興家族的沒落貴族——這樣的例子在近年出現很多次。
羅倫戰爭使不少尊貴的姓氏重新在紋章院知名的國家樹壁畫上得到修復描新,而與戰爭帶來的機遇相比,學術研究和藝術類的領域內發生的奇跡也不遑多讓。
菲戈·赫頓已經站在了平民的頂端,他想要自己的家族血脈被賦予神圣性,想要與自己的先祖、后代共享這份榮耀。
正因為菲戈一直想著這些東西,所以他沒有注意到克羅米的眼神。
少校看著自己的“金主”,眼中是微不可察的憐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