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是很貴的布料,他希望能繳獲它。
在空中翻飛的披風撞到刺刀后停下,他放平步槍,伸手去摘這件披風,左手卻被一只陌生的手緊緊抓住。
從披風堆疊的皺褶中生出一只帶滿戒指的男人的手,接著是另一只手。
一只握著利劍的手。
一劍將這個狙擊手的身體捅穿,打扮華麗的歐庇羅斯從披風里生長出來,雙腳重新踏上地面,這件黑色絲綢披風好端端地系在他的脖子上,就像從來沒被摘下來過。
屋頂上的陣地氣氛凝固了。
所有人都被歐庇羅斯的突然出現嚇到了。
前一刻還以為無法觸及自己的敵人現在就站在眼前,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事。
在樓下,第一波狼群已經撞上了防線,他們未看到場面,只有慘叫聲在耳邊接連不斷地奏響,而他們卻無暇去支援同伴。
他們紛紛給射空的步槍組裝刺刀,然后挪動腳步向著一個核心聚攏,準備以長槍陣應敵,指揮官站在他們身后,手速飛快地裝填著手槍,準備找機會繼續射擊。
歐庇羅斯揮動長劍,甩去劍尖的鮮血,一步步朝這些人走去。
他要將整個屋頂清空——以最快的速度。
即使強行以理性壓制詛咒的欲念,并且沒有用狼身作戰,但嗜血的狂喜已經在黑爪族長漸漸沸騰的血液中滋生,他要快一點結束,結束這令他厭棄的失控感覺。
和同族相比,他對使用本體作戰的抗拒簡直反常。
因為這種抗拒,他缺乏以本體作戰的經驗,不擅長和同為怪物的敵人搏斗。
但這不代表他弱小。
他非常、非常地擅長殺人。
.........
“哈哈哈哈哈哈!”
貝略家的狼人坐在涂滿鮮血、堆砌異種尸骸的長街上放聲大笑。
它當然可以笑,作為最后的勝利者,他也有資格去笑。
黑色的毛發在浴血后貼伏在身體上,讓它看起來狼狽不堪,但即使口中數根尖牙斷裂,筋肉虬結的左臂骨折成數截,胸口被砸出一個明顯的大坑,它的心情也依舊興高采烈。
在殺死拉瑪什圖之女后,天上的孽物喚來了更多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