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被警察帶著來到了貝蒂的房間。貝蒂還是那個樣子:有些走神,注意力渙散。誰和她說些什么,她都只會重復那幾句話。
雖然在席勒看來,這被洗腦的表現已經很明顯了,甚至普通警察也覺得她有點不對,但非專業人士是沒有辦法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解釋這一切的。席勒需要的,就是從專業角度給出這個理由。
門關上之后,席勒開始反復詢問貝蒂一些問題,基本上都是她和約頓見面的細節。而貝蒂也只會說車轱轆話,問來問去就是那幾句。
席勒并沒有想從她這里得到什么驚天動地的秘密,他要的就是貝蒂這種異常的表現,越是異常越好。
畢竟,心靈能力是火星人與生俱來的天賦,就像他們的手臂。如果一個滿是觸手怪的星球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擁有五根手指的人類的手掌印,任何人類都會覺得很醒目。
人類是沒有心靈能力的,所以解釋不了貝蒂現在的情況;但是火星人天生就懂這個,只要一看就全明白了。
時間到了之后,席勒離開了房間,輕輕地關上房門。他知道約翰應該通過監控攝像頭看到了房間中的情況。
但他仍然略顯擔憂地嘆了口氣,說:“貝蒂的精神狀況很不好。雖然我不能完全確定,但我認為她可能被什么人催眠了。”
約翰此時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沉聲說:“你確定嗎是什么人催眠了她”
“我只是個心理學家,不是上帝。我只能通過貝蒂的狀態告訴你結果,而沒有辦法追溯到源頭。”席勒輕輕搖了搖頭,“我只能告訴你,給她洗腦的人手段很粗暴,而且洗腦的層次很深,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如果時間充足的話,或許我可以回東海岸找我的老師和同學會診,但現在顯然不行。要是沒有辦法突破洗腦,我們恐怕無法找到被遮掩起來的真兇的痕跡。”
席勒的一套無奈表演還沒演完一半,約翰就側身從他旁邊走過去,打開門進了房間。
席勒緊跟著走了進去。畢竟,盡管他有很大的把握現在的這位約翰是真的火星獵人,但在沒公布答案之前,還是謹慎一些好。
席勒走進去之后,看到約翰在貝蒂的面前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也問了她幾個問題。不出所料地得到了相同的回答。
現在貝蒂整個人的狀態就像是一個被設置好答案的自動回復程序:只要涉及兇殺案,她的回復就那么幾句,從哪個角度問都是一樣。
而且除了這自動回復程序之外,她的其他程序好像不工作了。既沒有對現在的狀況表現出焦慮和緊張,也不像普通孩子那樣哭鬧,一直坐在那里走神。
約翰剛想說些什么,門就被敲響了。他被另一名警察叫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臉色更難看了。
席勒大概能猜出他遭遇了什么,為了防止事態擴大化,警局應該是打算收縮調查范圍,盡可能降低這件事的影響。
看到約翰的眼神,席勒就知道他應該是做出了決定。于是他離開了房間,還關上了門,去另外一個房間找愛莎了。
之前那個女警員在陪愛莎玩。看到席勒過來,愛莎就撲了過來。席勒摸了摸她的頭,對著女警員點了點頭。女警員笑了笑離開了。
席勒和愛莎一起坐下來。愛莎看了一眼貝蒂所在的房間,壓低了聲音說:“她要是恢復了記憶,把你供出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