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挑了挑眉,似乎是沒想到這種要求。他通過車子的后視鏡看了席勒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他手旁的手提箱上。看著那精巧的接縫和其中泛出的金屬光澤,他果斷選擇閉嘴。
車子一路開到了老城區的黑人社區附近。席勒在這條街道上轉了轉,終于在一條黑暗的小巷的盡頭,看到墻上噴了個涂鴉標志。標志的下方有一處破損,一塊磚掉了下來,露出了一個口子。
席勒走了過去。他用手指輕輕敲了敲墻,對面傳來了一聲咕噥聲,似乎有人剛睡醒。然后他聽到了一個帶著黑人口音的比較蒼老的聲音說:“要什么?”
“給我弄輛車子,要黑色的,越不起眼越好,別帶任何智能控制系統。”
“要不要牌照?”
“有當然最好,但我不會額外付錢。”
對面也敲擊了兩下。席勒從風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美金卷成一卷,順著缺口遞了進去。拿錢的那只手同樣也拿著有消音器的手槍,消音器的槍口在洞口一閃而逝。
“20分鐘。”對方說。
席勒站在那里等,但其實沒用20分鐘,只用了十幾分鐘。對方遞給他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席勒轉身走出小巷,朝著紙條上的地址走過去。
那里距離這里大概兩條街區,很快就走到了。地址標注的小巷里只有一輛車子,黑色雪佛蘭,是比較老舊的版本,但車況看上去還行。
席勒走進去拉了一下車門,發現果然沒鎖。他走進去點火,發現只有半箱油,但他也沒在意。把車子倒出來停在路邊,很快一個身穿夾克的黑人小伙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像嗑大了一樣,趴在他的車窗上。
席勒敲了敲窗出聲驅趕,卻借著這個機會扔出去了一沓美元。對方不動聲色地走了。席勒檢查了一下車子里的其他配置,發現沒什么問題,就又開車趕到了兄弟眼服務器所在的大樓。
席勒在這里等了大概一個晚上,期間在車子的駕駛座里小憩了一會。等到第二天清晨所有人都上班的時候,他從車子上下來,站在樹蔭下看著人群流動的方向。
當發現有幾個人手上的咖啡有著相同圖案的杯套的時候,他從街道的另一邊逆著人流往那幾個人來的方向走過去。走了大概200米,就看到了一家咖啡店。
他站在街道對面觀察著咖啡店,看到西裝革履的人群當中出現幾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人,他就稍微靠近了一些,裝作買咖啡的顧客排在他們身后。
“一杯卡布奇諾、一杯冰美式、一杯氣泡冰美式、兩杯拿鐵……”
那兩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人買了好幾杯咖啡。席勒記住了他們買的咖啡種類,繞過這棟大樓,來到了咖啡店的后門,在地上觀察了一下,果然發現了貨車車胎留下的痕跡。
他把后廚的門撬開,打量著里面的布置,尤其是牛奶擺放的位置和咖啡機的參數。如果牛奶全部賣光第二天補新貨,那么7:20左右所用到的牛奶應該剛好是第二盒。
他把車子開過來,停在了這里,一直等到了晚上。一輛貨車開了過來,摁了兩下喇叭,打算把店員叫出來接貨。
魁梧的卡車司機從駕駛座上走下來,剛把后方的貨艙門打開,就被人勒住了脖子,然后一拳打暈。席勒拖著他來到了貨車的后方,把自己的外套脫了放在一邊,穿上了卡車司機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