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爾其實并不愿意讓格蘭登知道這件事情。
原本他想著,他是可以在格蘭登發現之前,自己偷偷處理掉的,就好像是在認識格蘭登之前的無數時間里,他總是可以靠著自己熬過去。
一個是因為希拉爾早就已經習慣了依靠自己
還是一個是因為,假性發情\期跟精神暴動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東西,雖然都是要跟格蘭登進行了親密的接觸以后才可以緩解,但是,在精神暴動的期間,希拉爾還可以欺騙自己,格蘭登是為了救他,因為如果不處理精神暴動的話,希拉爾確實會精神崩潰的。
可是,假性發\情期是不同的,它并不會危及到希拉爾的生命,它只會,希拉爾微微的低垂下眼眸,任由紅發遮住了他的臉,它只會讓希拉爾發\情而已。
在這個前提下,格蘭登是沒有必要救他的。
希拉爾低聲說“不要管我就好了,我自己可以做到的,只需要給我一點時間就可以了。”
“我已經處理過很多次了。”
郁拂然捏著手機的手一頓,他側過頭去看希拉爾。
晦澀的房間里很暗,唯獨希拉爾火紅色的長發垂落在身側,變成了晦澀里面唯一一點惹眼的顏色。
郁拂然在剛剛逼問希拉爾的時候,只是覺得希拉爾有什么在瞞著他,他并不喜歡希拉爾遇見了事情仍然在瞞著他的情況,所以才用了點小手段。
聽見希拉爾的話以后,郁拂然卻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
竟然是假性發\情\期,希拉爾在度過假性發\情\期的話,不想要被他看見,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貓是一只那么要臉的貓,昨天又在他的面前這么意氣風發,今天卻因為假性發\情\期躲在這么晦澀的屋子里面,可憐兮兮的給自己打不知道會不會生效的抑制劑。
希拉爾不想要面對他是正常的。
希拉爾既然有解決的辦法,那郁拂然就應該尊重他。
畢竟,確實如同希拉爾所避嫌的那樣,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如果需要郁拂然來幫他紓\解的話,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似乎就越過了那條線。
現在,郁拂然最應該做的事情似乎就是直接離開,給雙方都留一個體面。
可是,也就是因為郁拂然見過昨天希拉爾那么意氣風發的樣子,他漂亮而奪目的好像是一朵天生就應該要綻放的玫瑰,他應該肆意的生長在天空之下,而不是
躲在這里。
郁拂然的視線落在希拉爾裸露的手臂上,他像是無意一樣問道“處理過很多次了你都是怎么處理的”
他伸出手,手指落在了希拉爾剛剛注射過針管的地方細細的摩挲了一下“不疼嗎”
。
只是一瞬間,希拉爾就被擊潰了。
他覺得可能是假性發\情\期的緣故,導致他現在變得格外的多愁善感,只是聽見這樣稀疏平常的問候都下意識的紅了眼眶。
又可能是郁拂然問他的聲音實在是太溫柔了,撫摸他的肌膚的力度實在是太輕了,讓希拉爾感受到了某種被珍視的情緒。
希拉爾的喉頭都干澀了起來,他不敢去看郁拂然的臉,低聲說“就,就打打抑制劑,不疼的,一點都不疼的”
希拉爾說出口就后悔了,因為他發現他的聲音竟然是顫抖的,就好像是在故意惹蟲心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