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宋軍藏了起來,要么宋軍主要把炮安在前線大散關等地。
宋軍在沔州準備了船,讓他們一部乘船沿漢江往荊湖地區的均州。
帶路的宋人武官叫曹友聞,比較年輕,和拖雷還很聊的來。
拖雷派人試探送了些銀錢,曹友聞居然不客氣的收了,拖雷心中大定。
在碼頭上船的時候,拖雷故意問曹友聞,你們這炮很厲害嗎,能賣給我們大蒙嗎我們可以用戰馬來換。
那曹友聞則道,這炮極難打造,四川每年只能打造一百門,成功率只有一半,也就是只能得到五十門,現在恐怕賣不了,而且這事,得問制置使孟珙。
拖雷笑笑不出聲。
曹友聞說是真是假他不敢斷定,但看起來似乎宋人的炮確實不多。
十一月初,拖雷經過石泉縣。
饒鳳關就在石泉縣西北,這可是川口有名的險關,金宋曾在這里多次大戰。
蒙軍要是沒有船,走陸路,必須要經過饒風嶺,但這次宋軍準備了船,又因為蒙軍人多馬多,所以分成兩路,奧屯世英和塔察兒帶兩萬人和五萬匹馬走饒鳳關陸路。
拖雷帶一萬多人一萬多戰馬加部份糧草乘船走水路。
拖雷這路走水路,可以繞過饒鳳關,從關下方的石泉縣南側經過,更加的順暢。
拖雷在船上對速不臺道“將來咱們若從蜀口進來,若能第一時間征集到船,會好走很多。”
速不臺點頭稱是,但這個可能性很低,敵軍若從蜀口攻進來,守軍要么從陸路崩退,要么從水路走,實在不行,肯定要燒船,不可能留給他們,而且平時沔州也沒這么多船,這次宋人為了運輸蒙軍,這才從四川各地征調了大量的船只。
而且是趙與芮登基掌權后,四川多年經營,才有這么多船。
盡管有這么多船,想一次性運他們三萬多兵馬加六萬匹戰馬也不可能。
他想了想,還是提醒道“戰馬乘船上岸后,必須要休整一天,才有戰力。”
有些戰馬也是會暈船的,所以騎兵如果坐船上岸,必須要休整一下,看看戰馬情況再決定能不能戰斗。
拖雷最后一艘船通過石泉縣時,迎面開過來一艘宋人的小船。
這船與拖雷他們的船有些不一樣,后面有排三角帆,但遇到他們時,對面把三角帆給放下了。
其實這會蒙軍這邊沒有一個有水戰經驗,對船也不懂,就算把三角帆展開了,蒙軍也看不懂。
但對面的船放下三角帆,加上正好逆行,開的比較慢,緩緩靠近拖雷的船。
拖雷站在船頭,也正打量宋人這船。
對面的船比他們小多了,船頭也同樣站著幾個人,看衣甲像是宋軍將領。
雙方的船在經距離五十步左右交錯。
拖雷肯定沒想到,對面船上,正站著四川的制置使,他心心念念想弄死的孟珙。
孟珙從臨安回來后,先與王堅一起到了荊湖,看了看當地的地形,兩人密議了幾天,又從荊湖到成都,在成都召集當地軍政開了個短會,布置了一些事情,原本打算從陸路去沔州,后來想想還是從水路到均州,主要是看看這段水路的船要開多少天,那里的水流最急。
拖雷走的這條路,他最近已經來回走了兩遍,全程約一千里出頭。
用拖雷他們的河船,要走五天左右,用帶了三角帆的新式河船只要兩三天。
孟珙也沒見過拖雷,但對方船上有大旗,再加上拖雷身邊眾星拱月似的圍著一大圈人,他看了幾眼后,轉頭低聲道“對面可能是拖雷。”
話音剛落就看到對面人群中擠出的曹友聞,正對他遠遠眨眼睛,這下肯定就是有拖雷在了。
孟珙身邊是王堅、杜庶杜杲兒子、聶斌等將,那聶斌正是石泉縣守將,他立刻道“怎么不沉船,直接弄死這些龜孫子。”
孟珙和王堅對視一眼,心想陛下在下一盤大棋,那像你這么想的這么簡單而且蒙軍也很小心,兵分兩路,有一路走的陸路,關鍵四川也沒這么多船。
王堅則笑罵“特娘的,船不要錢陛下為四川荊湖造了這么多船,知道每年要花多少錢”